印象中薛迷几乎没有哭过。早在跟她在一起之前,季北就把她的家世调查清楚了。她在薛家过的什么日子,受过什么罪,季北都知道。
可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
跟她在一起越久季北越是觉得她那种坚强和乐观让他心疼,虽然因为当时季氏财团也内斗不休,理智不允许他对身边的女人公开身份,但他知道自己是动了真心。
终于能好好负责她的人生,把所有一切能给她的都给她,她却走了。
季北知道她选择了江沐言……当时他狠狠地把那个盛满回忆的出租小屋砸了个粉碎!
薛迷,你瞎!
骄傲的北少头也不回地走开了!他决定冷眼看着这个贱人以后能过得多好!
可是,她现在凭什么流泪?因为江沐言?!
一阵郁燥袭上心头,甚至……他感觉到了心痛!
“后悔吗?”他冷冷地问她,想着是应该掐死她还是把她丢出去。
薛迷笑了。
她本来潮红的小脸,现在看起来已经一丝血色都没有了,苍白得可怕。
“后悔?”她喃喃,“很后悔。”
季北琥珀色的眸子沉沉,看着她,心里不屑地想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却不明白为什么有拥她入怀的冲动。
“我后悔,我眼瞎……先招惹了一个骗子,然后又招上个畜生!你和江沐言,没一个好东西!”
下一秒,阴沉着脸的季北又把她整个按到了水里!
她倒是好大的胆子!从前怎么不知道她那么不知死活!
“薛迷!”他双眼通红,看着眼前这个他只要一用力就能弄死的女人!
“你怎么敢,嗯?”
“你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薛迷挣扎要从浴缸里爬出来,身上的碎布早就在挣扎的时候飘落,彻底暴露出了洁白修长的身躯。
原本她今天就是被江沐言骗出来参加什么晚会,为了配合那款Lasposa晚礼服,里面也没有穿内衣,傲人的胸脯就这么暴露在季北的视线里。
他有些失神,手里的力道就松开了。
薛迷却是趁机撑起身子,爬到了浴缸边上,挣扎了几下却都脚底打滑爬不出去,只能趴在浴缸边上喘气。
“……你教我剑道,我被你打疼了,就求饶。”她突然轻声道。
季北愣了愣,没有再过去抓她,却不屑地冷哼。心里想,提这些干什么?难道他会因为过去,对她再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是她薛迷自己瞎了眼!放弃了他!
“那时候,你对我说,就是软弱求饶,也只是让人觉得可笑,只能增加强者的兴奋度,根本不可能人会放过你。”
薛迷扭过头看着他,眼神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其实这个道理,我从小就明白。我求饶,从来没有人会放过我。你问我是不是不怕死,我怕。”
“但是我不求饶,我不能让你更加兴奋。季北,我就算求任何人,也不会求你。这世上任何人都会放过我,唯独你不会。”
他尚且爱她的时候,都这样理智冷淡。何况现在……他恨她。
季北琥珀色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出这个倔强的女人,然而她一直掩藏在那所谓的坚强乐观下的绝望和脆弱,他却是今天才看得,清清楚楚。
“……薛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