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听见侧面窗边传来“笃、笃、笃”的轻轻的敲击声。小路子笑道:“这不就来了?”
小路子赶紧上前打开窗,古天舒迅速地跳了进来。
方宗尧亲自从桌上倒了一杯水,迎上去,将手中的水杯递给古天舒,方缓缓地问道:“怎么样?”
古天舒将水一饮而尽,抹了抹嘴,笑道:“宗尧,这两年,你倒是越发地沉稳了!遏”
方宗尧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古大哥,你既然这么说了,那说明还是被你看出来我心中的急切了。”
古天舒走到桌前,将杯子放下,回过头来,拍拍方宗尧的肩,笑道:“要做到你爸那样,万事喜怒不形于色,那是需要时间修炼的,你还年轻,慢慢来!”
一旁的小路子却急了,他不由轻声嚷道:“古连长,知道少爷急,你就别卖关子了嘛!到底怎么样了嘛?”
方宗尧却一摆手,对有古天舒道:“坐下说!”
古天舒也不客气,坐了下来,看向方宗尧,脸上再无刚才的戏谑之色:“打听清楚了,那德园是潘烨霖儿子潘天一的别园,这镇上的人都知道,那里养着潘天一的十九姨太。”
方宗尧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他闭了闭眼,睁开眼来,却没有出声。
古天舒继续说道:“十九姨太的名字虽说没人知道,可是,这十九姨太长得很美,说得一口京腔,却又不完全是京腔,会洋文,还跟一个洋人一起去了司令行辕,却也在潘家集是家喻户晓。”
方宗尧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一定是蕴仪!因她父亲的原因,蕴仪的国语中总带得有一点点广东腔!”
突然,他右手一抬,眼睛紧紧地盯着古天舒:“等等!你是说,她跟那个美国人一起去行辕时,就已经是潘天一的十九姨太了?”
古天舒点点头:“不仅如此,我还打听过,这德园一直就是潘天一的别院,以前没有十九姨太时,他自己一个人有时也去那边住,后来有了十九姨太,就常住那边了!”
方宗尧眉头紧蹙,在房中缓缓地踱了两步,停下来,满脸疑惑地看向古天舒:“按那个美国人杰森所说的时间,那时,我还收到过蕴仪和启文的信!地址也是德园!”
他摇摇头:“这怎么可能?那时蕴仪明明跟启文在一起,怎么会住在潘天一的别院中?”
他猛然抬头看向古天舒:“可有打听到潘启文的下落?”
古天舒沉重地摇摇头:“非常奇怪,没有人知道有潘启文这个人!”
方宗尧心里一沉,眼中却燃起一丝希望,喃喃自语道:“难道那个十九姨太真的另有其人?会不会杰森搞错了?会不会启文只是带蕴仪暂住在德园,启文已带蕴仪离开?”
他突然止住了这自欺欺人般的昵语,一双眼紧紧地盯向古天舒:“可有看到那十九姨太进出德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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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天舒暗自叹了口气,说道:“这两天我们安排了人轮流盯在德园门口,潘天一每天会从那里出发去行辕,却没有见过十九姨太出入,但是......”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眼中带着一丝不忍,看向方宗尧。
方宗尧一凛,却仍是没有吭声,只直直地看着古天舒。
只听古天舒说道:“昨天,我的手下看到了那潘天一带着一个小男孩一起出门,跟上去发现,他是带那男孩子去骑马!”
古天舒垂下眼帘,他看到方宗尧身侧的手轻轻颤着,他不敢看方宗尧,继续说道:“我怀疑那男孩子是蕴杰少爷,我因为在你家见过几次蕴杰,所以我立即赶了过去,一看,果然正是蕴杰!看样子,那潘天一是在马场里专为蕴杰准备了一匹白色小马!”
方宗尧眼神一黯,他点点头,有些无力地道:“我知道了!还有别的消息吗?”
古天舒忙道:“北边的代表今天也到了,正是北边那老大的侄儿---段兴德!”
方宗尧冷冷一笑:“那样一个有名的纨绔子弟,能成什么事?”
古天舒却正色道:“这个段兴德是不怎么样,可我们离开上海前,却收到另一个消息,就是北边在潘家军中埋得有人,而且已经很长时间了!我们担心,这段兴德恐怕只是个愰子,真正主事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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