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方宗尧的眼中竟带上了一丝的请求:“宗尧,我和启文,需要你跟方伯伯的支持!”
方宗尧轻轻一震,她,这是为了潘启文,在请求他?明明需要支持的是潘启文,她却生怕他拒绝,而带上了她自己!
他的心中一疼,这还是那个高傲清冷从不求人的叶蕴仪吗?
方宗尧略一思忖,看向叶蕴仪的眼神不自觉地柔软下来:“蕴仪,丁长和那里我会去查,你只要答应我暂时不要将丁长和的消息告诉潘启文,其余的事,我来想办法!”
叶蕴仪
眼中闪过一丝犹疑:“可是方伯伯那里,只怕成见已深!”
方宗尧叹口气,点点头道:“上次西南军归了南京,让关大鹏在防长之位的竞争上更胜出一筹,让我父亲心里也十分不快,因为当时已派人送信提醒过你们,便是希望你们借南京与广西开战,无暇顾及你们之机,再将这事往后拖上一拖,却没想你们竟是如此之快便将这天大的功劳毫不费力地送与了关大鹏,现在听你这么一说,从你们的角度考虑,当时情形,也只有如此方为上策。”
叶蕴仪忙道:“当时我们是想着,只是名义上归了南京,但却没有实质上的变化,这关大鹏也算不得天大的功劳!”
方宗尧眼中一亮,他对叶蕴仪笑道:“我父亲正在筹备一个编遣会议,将由委员长亲自主持,会邀请各路诸侯参加,主要商议有关军队裁编、统一供给,若是潘启文能带头参加,我想,会大有好处!”
叶蕴仪却犹疑起来:“宗尧,不是我不信你和方伯伯,而是一来西南所有人都担心,启文一旦离了西南之地,只怕安全难有保障;二来,这编遣会议,听起来便是要裁军、限制各地的势力,这事,只怕阻力也会不小!”
方宗尧坦然一笑:“蕴仪,所谓安全的担心,不仅潘启文有,各路军阀都有,南京既然要开这个会,自然会保障所有人的安全,否则,以后谁还敢追随委员长?至于你说的裁军、限制各地的势力,这事势在必行,但越早参与进去,可能获得的筹码便会越大,而且,咱们说白了,若是潘启文今后与我父亲要互为仰仗,我父亲便不会下狠手裁撤西南之军,自会有法子化解各方压力!”
叶蕴仪至此终于明白,参加编遣会议,便等于向方淮之表态,只有这样,潘启文才有可能重新取信于方淮之!她的心中不由有些戚然,她与方家,从此以后,便也要走上这条互为利益关系之路么?
似看穿她的心思般,方宗尧叹口气道:“蕴仪,在我和我家人眼中,你还是你!只是潘启文,恐怕我们是无法象以前一样,因为你,而将他当作亲人!”
叶蕴仪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来,其实,更让她惶然的是,当初他们共同的理想,在这样的权势相争下,哪里还有国家利益优先?即便是她自己,不也首先考虑的是潘启文的安全和地位?
可事到如今,就象方宗尧所说,全国统一号令势在必行,这样割据一方的情形势必不能长久,长期来看,启文要有所作为,只怕还要到南京求发展,那么,这样一个她完全可信任仰仗的方家,尽管她心底百般不愿意与方家有利益上的牵扯,可必须要让方家与潘启文在同一条利益链上,方能长期依靠。
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若单纯只靠方家提携,以潘启文的性子,只怕未必愿意受方家恩惠,若是互为利益关系,他或许是可以接受的!
念及此,叶蕴仪心中主意已定,她看向方宗尧,微微笑道:“好!我一定让他去参加明年的编遣会议!”
方宗尧点点头:“我回去后,便让父亲发来邀请函,你只需让潘启文率先声明表态支持即可,毕竟,西南算是军阀中比较大的一股势力,若潘启文表了态,对于其他军阀自有带动和逼迫作用,我再向父亲解释一下关大鹏的事,他应该能有所改观。至于丁长和......”
他顿了碰,看向叶蕴仪:“蕴仪,即便是为了你,我也定会细细再查这件事,所以,你要给我一点时间,暂时先不要告诉潘启文!”
叶蕴仪点头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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