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方宗尧答得毫不迟疑。
潘启文顿觉四肢百胲都一下子轻松下来,他软软地往床上一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方宗尧走近他的床边,俯下身,嘴边挂起一个讥讽的笑来:“潘启文,你对她的爱,总不过如此!”
潘启文闭了眼,也不辩驳,只轻声道:“宗尧,谢谢你!谢谢你没有让她知道她曾有过的狼狈和不堪,谢谢你宁愿意身陷囹圄也不肯说明!”
方宗尧眼神一黯,摇摇头道:“潘启文,你这声谢,我不接受!因为,我不是为你!遏”
潘启文没有吭声,却听方宗尧轻笑一声道:“潘启文,那天在我家,你那么地特意强调我跟她的兄妹之情,你在怕什么?”
潘启文蓦然睁开眼来,只见方宗尧冷哼着道:“潘启文,虽说为了她,我不跟你计较,甚至可以如她所愿,跟你做朋友。可是,我告诉你,那次西南之行,对于你,我已不再相信!农”
潘启文直直地看向他,鼻子里轻哼一声:“你最好相信我!现在,能为你洗清冤屈的,只有我!”
方宗尧脸上绽开一个笑来:“潘启文,你明知这事是谁干的,若你还能睁着眼说瞎话,我倒是开心得很!只要这事,能让蕴仪开始对你产生一丝的不信任、一丝的厌恶,我怎么样都值了!”
潘启文暗自捏紧了拳头,斜睨着他,冷冷地叫道:“方宗尧,难道事到如今,你还没死心?”
方宗尧嘴角挂起一个自嘲的笑来:“死心?怎么死?我只怕我人死了,这颗心还照旧念着她!”
他直直地看向潘启文:“自从我见到她居然还安然活着,我就发过誓,会以我自己的方式守护她,可是,潘启文,你最好别给我任何机会!因为......”他叹口气,接着说道:“因为,我不愿看到她因你而伤心!”
潘启文面无表情地道:“这一点,我们倒是一致得很!”
方宗尧笑了笑:“那就好!”
两人一时无话,半晌,方宗尧突然道:“你怎么不问她的药性是怎么解掉的?”
潘启文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之色,抿唇道:“我不想知道!只要她不记得就好!”下意识地,他拒绝知道那样的过程,因为,那必定是他难以承受的。
方宗尧垂下眼帘,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却见潘启文猛地一捶床沿,恨声道:“这个关大鹏,我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方宗尧眼中一亮:“那丁长和招了?”
潘启文冷哼一声:“丁长和即便招了,只怕也是口说无凭,钉不死关大鹏!我自有我的方式!”
方宗尧皱了皱眉:“你准备怎么做?”
潘启文没有直接回答他,却问道:“宗尧,我只问你一句,小武子我可以相信吗?”
方宗尧点点头,眼中带过一丝笑意:“小武子还是当年的小武子!”
一时间,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军校中那一段青春飞扬的岁月来,方宗尧语气不由柔和下来:“启文,那时,明知道你跟蕴仪在一起,我们那一帮子人,想归想,却从没有人嫉恨过你,因为,蕴仪在所有人心中,是女神般的存在,没有人想过要去占有她。私底下,大家常常把男生们来排队,排来排去,最后还觉得,若真有那么一个人能勉强配得上蕴仪的话,就只有你潘启文了。”
潘启文叹口气:“所以,你后来恨我之极,包括小武子他们也是恨极我的吧?”
方宗尧突然笑了笑:“可是,这次看到蕴仪跟你一起,一脸幸福的小样,他们几个不定心里都怪我造谣呢!”
潘启文一挑眉,眼里是戏谑的笑:“哦?要不要我去为你平平反?”
方宗尧将双手往裤兜里一抄:“好啊!那你就等着挨揍吧!当年你莫名其妙揍我一餐,要不是怕蕴仪心疼,我早打回来了!”
潘启文不屑地一挥手:“你也就趁我受了伤,过过嘴瘾!”
两人眼角眉梢不自觉地带上了暖意,一丝融洽在两人之间流转。
方宗尧淡淡地笑:“启文,同学情谊归同学情谊,蕴仪归蕴仪,你可要好自为之!”
潘启文轻哼一声:“我不会让你有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