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这一切,只不过是她的臆想而已!
当时,她苦笑一下,站起身来,拿了信,落寞地向少帅的办公间走去,她穿过偌大的办公厅,从侧面走廊直接向少帅的办公间走去,刚要敲门,里面却传来文四低沉的声音:“少爷,我在外面找人问过了,若要落胎,须尽早,若是超过四个月,胎儿成了形,这大人受罪不说,还十分之危险!”
梅果一惊,落胎?
她悄悄地收回了抬起准备敲门的手,转身正准备离去,却听到潘启文喃喃地道:“再等等,等David的信来,说不定,是霍夫曼搞错了呢?说不定,那化验单根本就不是不能生育呢?”</
梅果的心止不住狂跳起来,她急急地向外走去,胸中已是转过了无数个念头。
那个”female”的标识,她当初没有注意,潘启文更不可能注意到!而那个上面的名字,她第一反应便以为是“潘启文”,而对英文一向便不耐烦仔细看的潘启文,会不会这份化验单就被他认为是他自己的了呢?
若是他以为叶蕴仪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那么,落胎,便是每个被戴了绿帽的男人的第一个反应!
她按了按犹自怦怦直跳的心口,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胸中升起,她再次转身,加重了脚步,还故意咳嗽两声,这才敲响了潘启文办公间的门。
“信上说,这化验单表明,这人因为TESTO指标的原因,会导致很多问题,其中最严重的一条便是不能生育!”她并没有撒谎,这张化验单的结果的确是会导致不育,她只是没有说明这个人是个女人而已,若是以后有人追究起来,也挑不出错处来。
她眼见着潘启文眸中的星光一点点黯淡,及至被满满的绝望的灰霾给淹没,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今天一大早,她便听说少帅陪了新来的临时省主/席出去巡查,这几天都不会在司令府,她心里不由微微发疼,他还是舍不得那个背叛了他的女人么?他避了出去,还在犹豫不定么?
然而,中午时分,文四却径直将她带到了这里,当她看到沉睡的潘启文时,不由惊道:“少帅不是去巡查了么?”
文四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沉声道:“我有事要办,你替我在这里看着少帅,外面的守卫我已经吩咐过了,不会放任何人进来!”
梅果一门心思却在静静地躺在床上的潘启文身上,他是习武之人,没理由睡得如此之沉,她忍不住担忧地问道:“他怎么了?”
文四淡淡地道:“他只是睡着了,过几个时辰,自然会醒来。”
梅果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你给他下药?为什么?”
文四却稍厉了神色:“梅小姐,因为林泰代表少帅,去了陪临时省主/席,所以我才会叫你来,之所以叫你,也只是因为有些事你已然知道,但这并不表示你可以逾矩!”
梅果一凛,她直觉今天的事与叶蕴仪和那个孩子有关,心头不由一突。
却听文四微缓了语气,说道:“我不能确定他什么时间会醒来,因此,这里总要有个人伺候着,我办完了事自会过来。”
这是梅果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与潘启文相处,尽管明知他什么也不知道,她的心里仍是满满的欣喜和满足,她禁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那轮廓分明的脸庞,她的手指滑过他紧蹙的眉眼,心中不由一疼,便是睡梦中,他也不得安稳么?
室内逐渐的昏暗下来,潘启文缓缓睁开了眼,他恍眼见到床边那抹穿着旗袍的瘦削的身影,禁不住伸出手去,刚到半途却猛然停住,他一下子坐起身来,寂静的室内只听到他凌厉的质问:“你怎么在这里?文四呢?”
梅果忙站起身来,略微有些惊慌失措地道:“文管家要我在这里守着您!少帅,您、您可要喝水?”
“文四?”潘启文逐渐清明的眼中,立刻便被滚滚而来的急怒、恐惧所充满,他急急翻身下床,咬牙问道:“文四在哪里?”
梅果心里一惊,忙道:“文管家说他有事要办,办完了就过来!”
“混帐!”只听“呯!”的一声巨响,却是潘启文一拳击打在床头的小几上,震得整个房间内都嗡嗡作响。紧接着,潘启文已如一阵风般卷了出去,就在这时,文四急急地拉开办公间的房门,走了进来,看到潘启文,他二话不说,直直地便跪了下去!
潘启文抬起腿,一脚踹上了文四的心窝,他拼命压抑着浑身的颤栗,死死地盯着文四,半晌方从牙缝里迸出了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