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军营作战室,一堆人围在沙盘四周,推演着明天的行动,只听刘师长笑道:“各位参谋真是高见,好,我等下就按刚才参谋团拟定的方略去部署兵力去!这一次,咱们剿匪可是要立大功了!农”
刘师长领着西南军的军官们率先离开。刚拐过这一排营房的弯,刘师长一把揪住林泰的胳膊,站住了,等其他军官们都走光了,才沉下脸来问道:“林副官,那个女人是什么来路?她怎么对咱们的事这么清楚?刚刚好几次,在她的一再逼问下,我都差点露了馅,尤其是一开始,她扮猪吃老虎,装作不懂地问到那个特种兵团的训练场地时,要不是你反应快,老子差点上了她的当,这背上汗水都出来了!”
林泰眼睛扫了圈四周,这才拍拍他肩膀道:“老刘,提醒你一句,这参谋团里,你谁都能得罪,就她,你万万得罪不得!否则,司令第一个不饶你!”
说完,他扔下一头雾水的刘师长,扬长而去。
而作战室内,见西南军如此推崇自己的作战计划,参谋团的军官们各各都脸有得色,却见武辉杰从沙盘前直起腰来,铁青着脸往外就走,走到门口,他顿下脚步,叫了声:“Lisa,你跟我出去走走!”
叶蕴仪跟着武辉杰一路来到马场上方的小山坡上,远远地便看到潘启文带着小宇和小风,坐在滑板车上,从对面山坡往下冲,潘启文夸张的喊叫声,夹杂着小风小宇清脆悦耳的笑声,竟令叶蕴仪先前心中的憋闷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武辉杰指指山下,笑了笑:“真没想到,他潘启文也有这样的一面!”
他侧头看向叶蕴仪,正色道:“蕴仪,若他真心改过,你可有,想过要回头?”
叶蕴仪皱了眉,冷笑一声道:“真心改过?辉杰,当初他那份声明,可有给我和他留下回头的余地?”
武辉杰微微一怔,不由摇摇头,面向山下,席地而坐。
叶蕴仪也跟着坐下来,轻声道:“我也没想到这么短时间,他竟能将这西山军营掩盖得滴水不漏。遏”
武辉杰点点头,叹口气:“是啊,刚才在沙盘推演时,我几次有意无意地试探,那刘师长应对得毫无破绽,这潘启文,不能不说是个天才啊!”
叶蕴仪侧头看了看他,笑道:“辉杰,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武辉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着了,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这才缓缓说道:“蕴仪,你可知道,方伯父,这几年,很难?可以说是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叶蕴仪一惊:“怎么会?”
武辉杰苦笑一声:“自从日本人占了东三省,方伯父作为防长,要背负来自全国的一片骂声,同时,他一方面要积聚力量,努力将各地如盘散沙的军势力量尽力拢在一起,以备与日本人一战,另一方面,又要面临上头剿匪的压力,他这防长,不好当啊!”
叶蕴仪听了,心里不由一沉,她这几年不问军政之事,只道方淮之位高权重,不想他竟是如此之难。
只听武辉杰接着说道:“方伯母曾劝过他,不如辞职不干了,可伯父道,值此国难当头之际,他怎能一走了之?他不怕背负骂名,只望能在不同政见者之间斡旋,让他有时间,竭尽一切所能凝聚全国/军事力量,以备这一战!”
叶蕴仪心里只觉得沉甸甸的,她不由想起以前潘启文所说的与日本一战的理论来,她接过武辉杰的话头道:“若是真要备战,这西南大后方,便是重中之中!”
叶蕴仪只觉胸口一热,她赫然站起身来,看向武辉杰:“辉杰,我有办法拿到潘天一实际军队情况的证据!定可以迫使他归向中央。”
武辉杰站起来,将手上的烟头往地上一扔,踩灭了,却摇摇头道:“不!蕴仪,我走之前,方伯父跟我说过,当此国难之际,绝不可再打内战,已有军队绝不能裁撤,他说,我们既不要潘天一的命,也不要他的军队,而是要他领着军队的归心!”
叶蕴仪不由皱了皱眉:“辉杰,潘天一与日本人有血海深仇,若是为备战,只要你跟他好好谈,定是谈得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