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族人之仇,不共戴天,但是弟弟妹妹的悲惨命运不能再这样下去,他一定要找到他们。不管他们在哪,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对死去亲人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鞭策。
大灾过后,这些留下等死的年迈族人,根本就没有多少食物果腹。毛贵空有金银,也变不出粮食出来。无奈之下,将拉载他们的马匹给杀了,但愿他们能熬过窦龙生出去买粮食的时间差。
告别了父老乡亲,毛贵和韩山童步行着,前往自己的外婆家,这要翻过两座大山。
看似不大的山脉,两个伤势还没有恢复之人,愣是走了两天,这才见到一些零星的人烟。
毛贵三舅家,小时候是毛贵最喜欢来的地方,三舅一家都很和善,只是为什么三舅妈会把喜妹给卖了,这不是毛贵印象中三舅妈会做出来的事情?
熟悉的小树林,熟悉的房屋,除了没有那见人就吵的懒皮狗,一切和当年没有两样。
院子的木栅栏半掩着,或许是听到了毛贵的脚步声,屋子内明显的有些异响,继而一点动静都没有。
“有人吗,我是初七,毛家湾的初七!”毛贵高声的叫道,刚才的异响,应该是撞到了屋子内的桌椅什么的。
毛贵一连叫了几遍没有回应,就直接的推开房门,一推之下,“卡蹦”一声?门栓断了。不是毛贵太用力,而是这门栓早就腐朽了,不堪任何外来的压力。
屋子内的光线不是很好,毛贵和韩山童往里面一走,顿时更加的黑暗下来。
要不是他们习武之人眼力好,还真看不清这屋子里面的情况。
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蜷缩在角落里面,一团乱糟糟的算不上衣服的破布,披在身上,盖住了上面,盖不住下面,要不是光线过暗,就走光了。
妇人明显的十分紧张,只是看她的样子并不是很老,但自己又没有任何的印象,想不起来她是谁。
“我是毛家湾的毛初七,我三舅妈在家吗?”毛贵往后退了几步,轻声的问道,生怕刺激了她。
“你——你找婆婆吗,她——她死了!”妇人明显的有些一愣,显然。并不知道毛初七是谁。
三舅妈死了!
毛贵差一点再次的晕倒,勉强的稳住身体,做了一个友善的动作。
妇人叫三舅妈为婆婆,难道是表哥憨石的媳妇,憨石长自己两岁,娶媳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没有恶意,我和憨石表哥从小一起长大,我就是来问问我妹妹喜妹的事情。”毛贵提到憨石,妇人明显的放松了情绪,但是当提到喜妹的时候,居然吓得跑起来,这一动遮羞的破衣服也不顾了。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是,婆婆死了,婆婆跳井死了——”
“不要怕,看着我,不要怕!”只见韩山童快速的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奔跑的妇人给包裹起来,同时屈指连弹,封住了妇人的穴道,朝着他轻轻的说道。
不要说韩山童这办法还真管用,妇人竟然不在疯狂,反而有一种瞌睡的感觉。
“对,就这样,有我在,没有人会伤害你,睡一觉就好了。”韩山童就像是一个神棍,唧唧歪歪的说了一通?将妇人放到了不知道还算不算是床的床上了。
“哇哇——”
这妇人的麻烦刚结束,屋子里面唯一的衣柜,却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打开一瞧,一个被发了霉的破棉袄,包裹的一个婴儿,正挣扎着四肢,嚎嚎大哭,他的小脑到旁边,则是一块碎布头?估计是妇人堵着小孩子啼哭用的。
要想知道喜妹的下落,也只有找这个妇人,等待一个时辰之后,妇人才醒过来,看到婴儿睡在自己的身边,十分紧张的抱在怀里,一番检查发现安然无恙后,这才看向韩山童和毛贵。
“我就是问一问喜妹的事情,还请——嫂子直言相告。”毛贵耐着性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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