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虚实实,这个赵君用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就是不知道这些家当攒了多长时间。
赵君用的布置给了毛贵不少启发,尤其是庄内的房屋建造,结构布置明显的带有军事痕迹。想必韩山童留他在这里,还有学习仿造的意思,这可是经过多年实战才演变出来的最佳安全生活防范方式。
还有一处隐蔽的地方,毛贵想进一步探查的时候,差一点就被赵君用给发现了。
倒不是说赵君用的武功强,而是这处地方有着太多的机关消息,几乎步步是陷阱。
武学上赵君用不出色,但是这心思和手段却一点都不小,完全就是一个枭雄的本色。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毛贵原本就灵活多变,现在有了赵君用这个榜样,起码以后遇到同类的事情,不会吃亏。
正因为如此,毛贵在赵家庄表现出了一种爱喝酒,爱跟人角力的鲁莽形象。是以和庄丁佃户混的非常的熟悉,也有一些不开眼的家伙,暗中使绊子,被毛贵装疯卖傻的糊弄过去。
寻找二墩子、四狗他们的消息没有传来,倒是传来了鞑子朝廷大规模征用黄河两岸的老百姓,修理黄河岸堤。
这不是以前的抽调一部分河工,而是一个县一个县的全部征招,此时正是春耕的时候,老百姓哪里愿意,这不是荒废一年的收成嘛!
但是鞑子朝廷根本就不会考虑这些常识性的问题,就是赵家庄这样实力强大的寨堡,也不能幸免。
为了弹压修理岸堤的河工,鞑子朝廷特地调派了两万大军驻守河道,但凡不听话的地方,就是大军杀过去。
赵家庄作为当地的大户,早就被盯上了,是以当一千元兵出现在赵家庄外的时候,差一点引起了赵君用的误会,还以为自己有什么把柄,被鞑子朝廷抓住了,径直带着妻儿老小,准备从那处机关消息重重的禁地逃出去。
“成不了气候!”
关键时候,还是毛贵挺身而出,那样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朝着庄外的元兵走去,问明白了对方的来意之后,赵君用款待了元兵李千户等一干军官,送上了一点礼物,照样全庄被抓了壮丁。
毛贵亦在河工的名单之上,这些元兵行看押之责,实际上如蝗虫一样扫过这附近的几个府县,若是没有孝敬,几乎是牛羊一般的往黄河岸堤上赶去,谁敢反抗直接以叛逆论处。
黄河的泛滥成灾,早已经祸害多年,鞑子入主中原根本就没有重视过河道的修缮,直到这两年形成大规模的饥荒,导致这大都附近都有农民揭开而起的大事发生,才引起了一些“有识之士”的关注。
赵君用利用自己的一点关系,找到了治理河道的官员,在心疼的送出了一百两银子之后,赵家庄的人,被安置在石料场,打磨、运送石料,算是不上一线的辅助工种。
“老板,你这打磨石头的办法就是好,起码省掉一半的力气,不然今天下午根本干不动。”窦龙生捏了捏手上只够一口的小馒头,有些气恼的看着放在地上的大海碗,里面除了一碗清水,什么都没有。
倒不是他窦龙生挑食,而是这管理河工的那帮人,真***不是东西,布告通知上明明说了鞑子朝廷下拨了大量的钱粮,用于河工的食宿。但是真正到了河工手里的,一开始每顿两个大馒头,后来变成了一顿一个,再后来,馒头的大小严重的缩水。
像窦龙生这样的武林人士都感到吃不消,更不要说一般的老百姓,赵家庄还算被人照顾了的,那些没有实力根基或者没有后台的,听说都有人饿死在黄河上,直接的被元兵扔进了黄河,谁反抗,就将整个村子的人,一同处理掉。
“我自小就靠这个为生,当然知道如何省力气,刚才韩教主已经派人前来传信,让我今晚去找他,有大事要商量,你给我防备着赵君用一点。”毛贵吩咐窦龙生说道。
“这可不行,我要保护你,要是让你一个人去,我怎么向弟兄们交代?”窦龙生哪里肯依,要是大家知道他放任毛贵一个人外出,还不把他骂死。
“韩师兄不是还有两个保镖,暗中保护我的嘛!我是舵主,即便只有你一个兵,我还是舵主。”毛贵大力按在窦龙生的身上,淡淡的说道,口气不容置疑。
这还是毛贵第一次用身份压人,果然好使,窦龙生只能乖乖的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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