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K和SE集团的关系么?少爷,关系不大,之前的LK集团和SE集团是不经常合作的商业关系。”
“那SE集团为何没落?少爷,SE集团内部亏空,账本不清,总裁安南在SE破败之后的当天晚上癌症病发作去世。”
-“南小乔,是谁?”
-“少爷,并没有查到南小乔这个名字,少爷确定是SE集团的人么?”
五年来,一千七百九十八个****夜夜,他不得好梦。
如果那个梦是真实的,那么被抽走的记忆到底去了哪里?那个叫做南小乔的女人,到底是谁?那个和欧阳冷一一起走的女人,南小乔到底是谁?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这五年来,到底去了哪儿?
“少爷,雨越下越大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举行结婚典礼了,还要再待一会儿么?”开车的老伍转过脸来,对看新建筑看得出神的宫诀说。
自从南小乔走后,所有和南小乔接触过的年轻的人都换掉了,公司里的职员,包括年轻的司机小武。从里到外,大大小小。
老伍是老司机了,这五年来他几乎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都要驱车来这个地方,和宫诀一起看着以前是SE集团大厦的这个地方旧建筑摧毁,新建筑又拔地而起。
可宫诀总是坐在车里这样看着,一言不发。
窗外,空气中满是雨水打湿了地面,氤氲着泥土翻卷而起的味道。隐隐约约的,似乎有蔷薇的香气,淡淡的,却并不那么彰显。
宫诀闻不到,但是从他的脑海里,可以看得到。
他在车后座上,著着头微微靠着玻璃窗子,看着雨点愈下愈大。老伍再次转过头叫了一声,“少爷。”
“恩……”宫诀转过脸来,在黑夜之中划过一道邪魅而优雅的轮廓线。
其实他决定了要和元思婕结婚这件事,还有回转的余地,可是今年宫诀已经二十九岁了,雨泽也已经五六岁了,他没有理由拒绝元思婕,几乎完美的女人。家事显赫,父亲有钱财和权势,在A市,首屈一指的金主。
元金立说他是个生意人,愿意给LK所有未来任何的资金帮助,但是惟一的请求就是宫诀对她的女儿好。
宫诀没有拒绝。
当冷雨渐渐下大,宫诀转过脸来微微迟疑,“开走吧。”
看过了这个地方最后一眼,就是要和过去的所有诀别的时候了,忘掉的,过去的,所有的,都留不住。既然想不起来了,即便是或许曾经存在过的,他努力了,可是就是想不起来了,那还能怎么办呢?
宫诀,宫家大少爷,LK集团现任总裁。
A市数一数二的领头人物,邪魅,是他的外表;冷漠,是他的内心;狂傲,是他的处事原则;优雅的恶魔,是他在商场打拼着五年来,业界给他的称号。
他会用几乎冷酷到无情的方式夺走属于他的东西,或是他认为应该属于他的东西。唯独还能够给对手一个优雅而近乎绝美的还击,让对手只能留下一抹叹息。
他是倨傲而又嚣张霸道的阳城人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没有人敢和他作对,除非找死!
可对待女人,他是优雅到无比绅士,让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都见到他迈不开步子,眼波流连只肯为他停驻。高大魁梧的身材,完美精致的五官,白皙无暇到无可挑剔的那张脸,像是用柔美的花瓣镂刻,天工难铸。
一个急刹车,宫诀的后背撞到了后车座位上。
开车这么久,车技了得的老伍是第一次这么不小心。
宫诀抬眸,墨玉样的眸子懒懒的扬起。老伍愧疚的侧过脸,“少爷,前面似乎有堵车,像是出了事故。时间已经很紧了,想必会场那边已经在催。少爷,要不要绕道而行?”
还有很短的时间就要举行结婚仪式。
宫诀一手扶额,浅浅的扬起手。
老伍点头,才要绕道。前方几声喇叭的声响,雨愈下愈大,像是要把A市积压了这五年的雨水,一下子都灌下来。
车里闷得紧,宫诀摇下了车窗,再次把头著在靠近车窗的地方。密雨斜倾,打湿了他额前柔和的发丝。宫诀丝毫不注意地一个抬眼,电闪雷鸣,夹带着像是带着冰的雨点打湿了车镜。
男子的眼神停驻的那么一瞬间,却似乎已经是半个世纪那样的沉寂,久远。
车镜里,一个身穿黑色百褶裙的女孩儿,长发及腰地倒在血泊中,小腿上蜿蜒而出的一条条血蛇在大雨的冲刷下,毫无顾忌地汩汩向外流着。雨点滑落在她的肌肤上,像是又被脸上的泪痕遮掩,她一脸精致的五官,略显苍白的面容,固执地从车镜里望着他。
宫诀这个时候才清醒过来,镜子是会反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