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木木回想到那个寞落的身影,不知为何心里便难受的紧,他自小就与她订有鸳盟,她也一直认为将会是他的妻子,谁知爹爹抢去玉配,退了这门亲事,她不知道了。
林华安踩着地雷回到家里,佟伯还没回来,他往内园走入,来到了上吊夫人的阁园内,咕噜往水缸里喝上几大口,迈进空荡荡的房里,踢掉脚上草鞋,一头栽倒入冰凉的地板上,肚里那一团火气才消了一眯眯,见鬼的世界,没事可干,睡觉好了。
这一觉他睡到快午夜才醒来,伸展了四肢,睡前那股火气不翼而飞,倍儿舒爽。眼见四周黑漆漆的,猛地翻身坐了起来,揉了揉蒙胧睡眼,心想也不知什么时候了,天都黑成这样子,佟伯不知自已回家,不会发神jing到处找他吧?
当即撑掌起身,拉开房门走到园中,抬头一看,满天星辰闪闪烁烁,月牙已经往西面坠了一半还多,顿时吃了一惊,自已竟然是猪仔转世,傍晚没到就睡到天快亮了?
飞步到水缸泼了一把脸,袖管一抹冲出了月门,快步来到了大厅,厅中有一盏烛火闪烁微光,墙角的灰尘和屋檐蜘网没了踪迹,尤为干净。林华安巡观眺看崭新的大厅一番,忽然眼角刷过一道清影,目光疑惑往大厅外的小塘子瞧去,见着个小身影蹲于塘畔,不知在忙些什么,便即跨出门槛向她走去。
轻步靠近,他见是一个小丫头蹲于塘边在洗衣服,心里纳闷无比,怎么跑他家里来洗衣服呢?不想吓坏她地低声询问:“小姑娘……”
“啊!”夜半偷偷起来为娘亲洗衣服的龙嫣吓了一大跳,拾拿手中湿漉漉的衣裳紧捂着胸脯,错愕仰头上看,见着那人脸庞,幼年那段恐怖记忆猛袭而来,吓的脸se苍白抖唤:“少……少爷,您……您醒了?”
只说了小姑娘三个字,没想到却把人吓成如此,林华安急急要道歉,谁知视线往少女柔美脸蛋只瞧到一眼,砰的一声心脏像是让铁捶抨到,先是一闷随即砰砰砰律跳。他好半晌才从少女jing致漂亮脸蛋上抽回过神来,惊慌失措手捂心脏向后猛退,难于置信,他二十八岁了,名模艳ji不知玩过凡几,竟会对这么个小姑娘涌出甜甜初恋的感觉。
“呃?”本来惊吓的龙嫣见少爷比她还受惊,压下心底那段恐怖记忆,怯生生放下手中的湿衣,颤粟起身细问:“少爷,您……您怎么呢?”
林华安的舌头自见到她就被猫咬到了,哪里还能开得了口,如是喝了一杯沉绽十八年的女儿红,脸颊红的都滚烫了,有些晕炫地晃甩了一下脑袋,难于置信看着这个如从他梦里走出来的少女,她虽然还很小,却已是两鬓流淙,情腮绽粉,蛾眉如画,大大的眼睛跟天上的星子一样的漂亮。
“你……”出口时发现声音已嗓,林华安急咳颤抖道:“……嫁……嫁人了吗?”
“啊?”龙嫣茫然,以为听错了,轻步走近询问:“少爷,您说什么?”
“你……你嫁……嫁人了吗?”
还真的是问这个呀,龙嫣百思不得其解,轻晃小脑袋,蚊声道:“奴婢才刚刚满十六,还不曾有过婚配。”
卟通一声,林华安高拎的一颗心如云宵飞车自喉咙落到屁绽,猛力吸气呼气一阵,急迫道:“嫁给我,嫁给我好不好?”深怕她拒绝,赶紧毛遂自荐:“我很会赚钱的,过不了多久会成为天下最富有的人,你……你嫁给我好不好?”
“呃,啊,啊……”三年前下流的少爷把自已扑倒时,龙嫣就一直害怕他,这三年里陆陆续续听了他许多恶事,更是害怕到了极尽,可是爹爹与娘要来佟府,她只能跟来,夜里偷偷起来帮娘亲洗衣服,谁知却碰见这个下流坏蛋,坏蛋还se眯眯要让自已嫁给他,龙嫣连续错愕,就如贞节让他掳去了,惨哭抡起双腿往厅中奔入,不见了踪影。
“别……别……”急追入厅,可爱的小身影不见了,林华安呆了一会儿,才颓丧收回伸直的臂膀,低声喃喃:“……别走呀。”
睡的正沉的龙鸩和龙杏听得女儿惨叫,自梦中吓醒了过来,衣着凌乱飞奔出房,便见女儿哭奔前来,龙杏急急询问:“嫣儿,发生何事了?”
龙嫣惊吓之极,撞入娘亲怀中,埋头哭诉:“娘亲,爹爹,少爷……少爷对……对嫣儿说了很奇怪的话,说……说要嫣儿嫁给他。”
碍于佟伯,龙鸩才辞了故主前来,谁料全城皆骂的畜牲仍旧死xing不改,气极回奔入房,出来时手中玄铁刀粼粼泛泽,一声咆喝:“我这就去宰了这头畜牲。”
“夫君……”龙杏吓了好大一跳,拉开怀中哭泣的女儿。“快去把佟伯唤醒。”一个回房披了件外衣,急冲冲跟着要杀人的夫君往厅中而去。
林华安呆滞坐于椅上,见着一个独臂人提刀冲来,原本该是很惊吓,不知为何心里却空荡荡的,轻抬起双眼询问:“你要杀我吗?”
龙鸩是很火大,可见畜牲这般镇定,目光澄明,想起有恩于他的佟老爷,咬牙呸骂:“畜牲,你还有脸面活着。”
“是呀。”林华安轻轻一应,低下头想着,他逼死了妈妈,败光了家产,人人讲到他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的骨,纵然赚再多的钱有什么用,这里本来就不是他存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