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行军打仗的事,绝不是儿戏,皇上一定会追究责任。
陈宇虽然死有余辜,但陈家不可能不把责任推给墨小然。
即便墨小然是无辜的,但在那些人眼里,阻碍了行军,哪怕她有再多的理由,也是该死。
容戬和墨小然帮景王采摘地心莲蓬,已经耽搁不少时间,这些时间足够让陈家上报朝廷,四处撒播谣言。
他必须在陈家激起更大的民愤以前赶回去,把这件事给强压下来。
这年代的路面不像二十一世纪的马路那样平整,墨小然像货物一样横趴在马背上,被颠得胃里直冒酸水,想呕又呕不出,难受得要命。
但不这么趴着,就只能要么坐他怀里,要么坐他后头抱住他,不管是哪一样,都得和他亲近暧昧。
墨小然心里有气,哪愿意和他搂搂抱抱。
努力把身子撑起一些,扭头看向他板着的脸,道:“你放我下去,我自己回去。”
“我放了你下去,不用等到进城,你就得被陈家擒了去。你是想跟着我一起回去呢,还是想和陈家的人一起进城?”他语气冷冰冰,硬邦邦,绝不是开玩笑。
落到陈家的人手上,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墨小然哪能看不清行情,但这么颠进城,一样得少半条命。
“我难受。”
“忍着。”
“忍不住,我要吐了。”
“要吐就吐,不过吐脏了我的马,你自个洗。对了,有件事,得告诉你。”
“什么事?”
“我的马脾气不太好,除了我,谁给它擦洗,都得被它踹上几脚。”
墨小然吸了口气,忍,露出一个笑脸,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柔和,“王爷,让我起来吧。”
“理由。”
啥?
让她换个姿式还需要理由?
“我不是难受吗?”
“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墨小然噎住,他把她搁成这样,居然说和他没有关系?
“你都要爬墙去给我八皇兄做侍妾了,你起来坐我怀里,不合适。”
墨小然就知道这牲口要和她计较这个,“我说,容戬,既然不合适,那你就放我下去,我就算落到陈家手上,也跟你没关系。”
“你被陈家擒去了,我的脸往哪儿搁?”
墨小然被呛得说不出话,他什么时候要过脸了?
他面无表情,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想起来,也可以,说你错了。”
“错你妹。”他不把她的命当回事,为了采个地心莲蓬,能把她塞进那要人命的机关里,她还没跟他算账,他倒还恶人先告状。
他抬腿一顶,把她撑起的身子再次顶趴在马背上,这回还是头低屁股高,马一颠,比刚才加难受。
墨小然感觉之前吃过的东西全要倒出来,气得脸黑,开口骂道:“容戬,你这个小人,除了会欺负我一介女流,还有什么本事,啊?”
“我除了欺负你,还真没别的本事。”容戬眼角牵出一丝笑来,“认不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