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炙热的呼吸吹拂在彼此之间,就连双臂再一次搂住她后,也没有再做任何动作。
言一菲慢慢的转过头看着他,他的表情不冷不热,**也在慢慢消散,他勾勒着邪魅的唇角说:“我差点失去一个天才。”
说完这话后,他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甚至刚刚那话里,都装着很深的宠溺,低沉的声音在言一菲耳边响起,透着说不出的慵懒,言一菲眨巴着眼眸,有点儿搞不懂的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英俊容颜,想着想着,困意明显,渐渐的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宋恺威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下楼的时候,看见了一位系着围腰的大妈。
她看见言一菲下楼,立马恭恭敬敬的走过来:“言小姐!”
“你是?”
“叫我吴妈吧,我是这个别墅的佣人,因为这个别墅,平时宋总都不经常来,他以前过来,都会通知我,这一次却没有,所以冰箱都没有菜,宋总让我问您,您想吃什么,我就给您买什么。”
“……”
原来是这样,言一菲站在客厅,向周围环视了一圈,问了吴妈一些问题,才知道这里是宋恺威周末来休息别墅,别墅附近有个湖,宋恺威基本上每个周末会到湖边钓鱼,钓起来的雨,他却从来不吃,别墅的院子里,有个大池子,里面装的,全都是宋恺威钓的鱼。
吴妈去买菜后,言一菲显得无聊,走到别墅的院子里转悠,别墅里种着许多的花花草草,品种很多,绿色的山地玫瑰,稀有的蓝色妖姬,马可波罗,勿忘我,满天心,这些都是言一菲能念出名字的,还有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花草,是言一菲没有见过的。
走过这些花花草草,就能看见一个大池子,池子的里的做了一个小瀑布,池子里的水,竟然莫名的清澈,里面的鱼儿密密麻麻,大大小小都有,言一菲走到池子边的时候,它们惊恐的往池底钻,可无论它们怎么钻,言一菲都能清清楚楚见着它们的身体。
池子边上还有小小的咖啡屋,咖啡屋是用红蔷薇架搭建成的,咖啡屋里只一张心形的玻璃桌子和两把单人沙发。
墙壁里面跟外面一样,都是红蔷薇。
看着这些红蔷薇,言一菲莫名压抑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她叹息一声,放眼望去,这座别墅真的挺闲情逸致的,瀑布,游泳池,温泉,游乐场,咖啡屋,葡萄架凉亭,还有这满院子的花花草草……
走进这里,不由得就会有一种颐养天年的想法。
言一菲在院子里转悠一圈后,回到别墅,又在几层楼上徘徊了几圈,回到二楼的主卧室时,言一菲闲得无聊,看到走廊通道尽头有一间房间,房间的门很别致,其他的房间门都是精致的油漆门,可那扇门却是一扇粗糙的原始木门,门的构造直接用几块红色的木板订成。
言一菲好奇心明显加重,她慢慢的走到那扇门边,下意识按下扶手,却没有按开,很显然,门是被锁住了。
言一菲眸子闪了闪,想到她之前起床的时候,看到床头桌上有一窜钥匙,她索性回到房间拿着钥匙打开了面前这扇特别的门。
打开以后,言一菲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
因为这个房间,充满了很深的艺术气息,满屋子都贴着油画,每张油画里画的都是女人,言一菲自然认得这些女人是谁。
她就是死去的宋佳佳。
满屋子的油画,每一张的风格都不同,有些是她小时候,每一张的神韵都不一样,有些风情万种,有些却小鸟依人,还有些甚至……
好比眼前这一副,还在画架上的这一副。
画中的宋佳佳没有穿衣服,裸露的背部上还有几颗明显的痣,宋佳佳微微偏着头,只有一张侧面的脸,但是那眼神里却似乎很伤感。
言一菲慢慢的,更近的走在画架前,油画的末尾,正是宋恺威的签名,签名的旁边,还有用一句用英文写的话,内容大概是:我似乎注定要爱你一辈子,你赢了佳佳。
看到名字和那句话的那一刻,言一菲的眸子狠狠的颤动了下,她连着倒退了好几步,身后的一张椅子都差点被她绊倒。
就在这时,走廊上响起皮鞋的声音,言一菲还没有从面前的惊慌失措中反应过来,一偏头,就看见宋恺威冷冷的站在门口。
刚开始对上他那双眼眸时,他还几分温和,可他竟然渐渐的凶神恶煞起来,他一个箭步,走到言一菲面前,冷冷的质问她:“谁让你进来的?”
“……”
言一菲抬起泛着水光的眸子,惊愕的看着宋恺威,宋恺威的太阳穴上两根青筋若隐若现着,目中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言一菲正吃力的忍耐着目中的泪水,便听见他冷声冷气的命令她:“出去。”
言一菲出去的时候,因为抬过去失神,脚下再一次绊倒了那张椅子,一个不小心,她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摔下去那刻,言一菲明显感觉到了疼。
整个人过程,宋恺威一直冷眼旁观。
言一菲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缓缓走出了这间全是宋佳佳油画的房间。
终究是她的错觉,那他昨夜对她的宠溺算什么?
难道只是因为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吗?
言一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房间的,不知过了过久,吴妈上来说饭做好了,让她下去吃。
言一菲却觉得自己什么都吃不下,她的脑海里不断的出现那句英文字母,还有宋佳佳的那一副**。
她又疼,又难过,根本没有心情吃饭。
不知道是晚上几点,宋恺威才从那间油画室内出来,他端着放满了饭菜的托盘走进房间时,正在发呆的言一菲,一抬头就看见了宋恺威。
他走到床边,将托盘放下,皱着眸子问她:“怎么不吃饭?就算你不吃,孩子也要吃。”
他端起米饭,拿筷子夹了些菜,放在她眼前。
言一菲别过了脸,床边的宋恺威却冷笑了一下,他皱着的眉心越来越深,他不冷不热的说:“在吃醋?”
“……”
言一菲没应,不由得觉得自己的眼眶都湿润了。
扪心自问,她真的是在吃醋吗?
可是,她跟一个死人吃醋,她永生永世都吃不过。
只见宋恺威冷笑一声,他淡漠的说:“你也配跟她比?”
冷厉的说完,他将饭菜用筷子夹了一些放在她嘴边,刚开始,言一菲不愿吃,他就强迫的喂,喂了一会儿,言一菲觉得别扭,自己接过了碗筷。
看着她吃完了万里的饭后,他收拾好端走托盘。
言一菲靠在床枕上,回想着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就算你不吃,孩子也要吃,还有那句,你也配跟她比……
言一菲不由得抬起手,狠狠的揪住了胸口,这个地方为什么这么痛。
迷迷糊糊中,言一菲睡了过去,半夜觉得口渴,她起来喝水,可是打开卧室门的时候,看见宋恺威正从那间油画师走出来,他的手上还沾了少的颜料。
言一菲下意识的瞟见楼下客厅中央挂着的那面钟,都已经凌晨一点了。
“你怎么还不睡?”
见他迎面走过来,言一菲好心好意的关心了一句。
他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下楼,将手洗干净,他拿着毛巾擦手的时候,言一菲已经接好水在喝,喝完以后,她把杯子搁在桌上,宋恺威却双手插在裤口袋里,整个人愣愣的站在落地窗前。
想到他是从油画室里出来的,言一菲以为他是为了宋佳佳的事情难过,她主动友好的走过去:“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妨说出来,我可以当你的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