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铃兰低吼着。
“够了?叶铃兰,我告诉你,谈阴谋谁都比不上他莫之城手段高杆,你没经历过叶氏那场变故,你没有亲眼所见,你根本无法体会,”
“我无法体会?”叶铃兰失声的笑着:“你也根本不会知道他紧紧抱着我,箍的我身骨咯咯作响,他身体里按压着怎样的仇恨,怎样的力量,他就像条毒蛇不仅要钻进我的身体,还生生的要往我心里钻,他拼命的钻,拼命的要掏空我所有,我受够了,受够了这样的进退两难,受够了这样的伪装。可是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快在他软硬兼施下失了自己的身体,更失了自己的心!!!我不管了,我什么也不管了,不管叶氏,不管那个男人,我不管了,再也不管了!”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眶里泛着朦胧的濡湿,再也看不清白宇晨的面容。
对坐的男人被撼动的动弹不得,怔忡间他错愕的望向女人身后的那熟悉的身影,脱口而出道:“胜寒!”话音刚落,铃兰眼底凝聚的濡湿,汇成颗颗莹润,自听到那声‘胜寒’起,她瞠目结舌,只感觉身后黑影直笼而下。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白宇晨吱吱唔唔道,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电话正在通话状态,拨出的正是叶胜寒的电话。
铃兰感觉到身后那强烈到灼热的目光,刺痛着她整个身子,良久沉默间,她缓缓转身,回首迎上那怒意中的黑眸里,透着无尽的失望,还有绝望。
瞠目间她眼中的泪唰的滴落,犹如溃堤江水,再也止不住。
可叶胜寒身下颤栗着,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早已预料些什么,都不及亲耳听到她亲口承认,让他心裂不已。
—他就像条毒蛇不仅要钻进我的身体,还生生的要往我心里钻。
男人焊健的身子,在暗淡的柔光下剧烈的颤抖,可是他强忍着,忍着脚下的步子都迈不开,额头的青筋暴露,怔忡的看着女人错愕而满脸泪痕的娇容。
他怎么来了?来了多久,又听到什么?还是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了?!
铃兰紧紧的捂着唇瓣,已哽咽的无法出声,喉间是那样的苦涩,她再也哭不出,也说不出。
叶胜寒跨步上前,一把钳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拉扯到屋外:“叶少……叶少……”
“胜寒,你干什么?”白宇晨慌了,迅而不及撞出咖啡店外:“胜寒,你先放了铃兰,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眼前的男人已濒临理智与狂怒的边缘,江河日下,只是一瞬之间轰踏而已。他从未见叶胜寒如此,他失控了,整个人因强忍已久的情绪而更显可怕,让人寒蝉不已。
白宇晨跨步拦下,攥紧着叶胜寒的手臂:“胜寒,你别这样。”从电话接通起,叶胜寒已全然知道了一切,她和莫之城上过床,她和莫之城同居一个月,他为铃兰辛苦隐瞒着这一切,
可就在这一刻犹如火山喷涌,全然爆裂,令人感觉可怕不已。那双被逼红的双眼里,蹿着暴怒的星火。
白宇晨有些后怕,叶铃兰被叶胜寒钳制在手肘下,他更担心铃兰,他急切的吼道:“放了叶铃兰,放了她!”
“你给我滚——”
叶胜寒狠狠的甩开他的手臂,白宇晨身子不稳,向后踉跄着,下一刻,轰鸣的马达声中,车奔涌进车海人流中。
铃兰侧目望过,极尽的忍住眼里再泛的雾气,可心口却无比的疼痛,失速疯狂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胸口。她惊恐的望着仪表盘,听着车外呼啸的风声,胃里一阵阵翻涌,她知道这辆跑车最高时速四百公里,2秒就可以从静止加速到100公里,她喘息着,不可置信的望着叶胜寒,他难道要在这市区就开始疯狂飚车吗?
“叶少……”她拼命的喊他,唤他,可他不曾理会她。
“慢一点,求你,开慢一点。”她的声音渐渐缓下,铃兰攥紧着胸口的衣料,久违的疼痛,生生的扼住了她的呼吸,失重的痛感,像钻心一般一点点撕裂着她,铃兰的脸色忽然惨白,一记急转弯,她的身子重重的撞上车门。
她伸手,重重的喘息着,欲想攥着他,铃兰呢喃:“叶少……我难受……难受……”
叶胜寒眼前的路况,四处夜海沉入,唯有那两束前照灯光照映着一片黑漆漆,他眼底泛起的薄雾,朦胧着他的视线,他的呼吸忽然一窒,一记紧急的刹车,铃兰的身子摔向了车前,脑袋被撞的发疼。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车窗外黑森森的一片,月高风黑,安静的让人不禁寒蝉。她背对着他,从包里的暗格里取出一颗小小的药丸,隐瞒着他,偷偷的咽下,药丸的苦涩蔓延在唇齿间,她隐隐闭着眼眸,喘息着,逼自己定下神,在他面前仍旧装的若无其事。
她不知道这样的沉默沉淀了多久,待她渐渐拉回思绪,侧目望过他时,叶胜寒整个身子深深的埋在方向盘,不曾回头。
她难过,却轻轻的喊过他:“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