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谦定了定神,又对几个警察喝道:“这是县委李书记的秘书夏想,以后眼睛睁大一点,认清谁是谁!”
几个警察一听是县委书记跟前红人,顿时心里一惊,个个陪着笑脸想要道歉,夏想挥挥手:“没关系,你们去忙……”和他们一般见识是自降身份,他现在要做的是,和郑谦做一笔交易。
“我来吃饭,正好遇到了这场意外事故,这不,饭没吃成,却从头到尾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夏想边说边往场外走,郑谦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由自主就跟着夏想来到一棵大树下,离周围的人三米以外。
郑谦明白过来夏想肯定有话要说,就又看了远处的路虎女郎一眼,问道:“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来路,挺能打?夏秘书见多识广,知道她开的车得多少钱?”
夏想清楚郑谦的试探:“我不认识她,只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人家高傲得很,谁说话都不理,其实我和她还算有过小小的冲突……她的车是进口车,一般人买不到,得值200多万吧!”他对车虽然也有点研究,但九八年时路虎卖多少钱,还真记不清楚,再说也不知道具体配置,就随口向大里说,震住郑谦再说。
郑谦好象牙疼一样吸了一口气:“200万?什么人呀这是,一辆车顶一栋楼。”这话倒是不假,在坝县县城,要是让夏想设计的话,200万还真可以建起一栋三单元的住宅楼。
郑谦眼神闪烁,明显有了退缩的意思,谁也不傻,一个开200万汽车的女子,又有一个打三个的身手,又是京城的牌照,要是没有来头鬼都不信。他回头看了看还在一边发抖的儿子,心里着急,就喊:“小涛,没你什么事瞎站在干什么?上车去。”
随后收回副书记的架子,很和蔼地笑道:“夏秘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给我说一说,别人的话会有偏向,夏秘书的话我相信真实公正。”
郑谦先喊郑涛上车,意思是让夏想明白,不管他在这件事情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想要和他谈条件,前提是得把郑涛摘出来,也就是说,事情的经过没有郑涛什么事,郑涛完全是旁观者。
“郑涛自始至终都是旁观者,没有参预打架斗殴。”夏想一开口就先将郑涛放到一边,当然这也是事实,他没有夸大,却让郑谦大为放心,心想夏想还真有眼色,可惜是李丁山的人,小伙子有才是有才,站错了队伍就不好办了。
郑谦放心的同时,还不忘惋惜夏想几句,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句让他大吃一惊,只见夏想突然一脸严肃地说道:“郑书记,坝县的治安环境太差,公安局长的侄子当街行凶,事态很严重,情节很恶劣,传了出去,不但会让人以为坝县不但穷山恶水,坝县人也是恶徒刁民!”
一棍子打倒一大片,夏想到底想怎么着?郑谦脸色沉了下来,难道他想报复上一次常委上落了李丁山的面子?就这点打架的小事还想小题大做,也太小儿科了吧?他心中不快,副书记的官威就又拿了出来:“夏秘书,身为国家干部,说话要考虑分寸。你是县委秘书,不是普通百姓,怎么能乱讲话?”
夏想才不怕郑谦拿顶大帽子扣他头上,他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最后补充说道:“郑书记,胡乱停车,阻碍别的汽车通行,是素质低下的表现,再对着别人指指点点,也显得他们没有见识。当然,撞车是不对,不过人家也没有说不赔钱?王明几人就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下流的话,而且还敢拿出刀子,万一这个女人是一个前来坝县考察的客商,真要被王明捅上一刀,到时候京城的媒体一报道,整个坝县形象就全毁了,包括李书记在内,坝县县委县政斧,谁脸上有光?再说真要是惹了了不起的人物,有人捅到市里,事情越闹越大的话,在场的四个人,谁也跑不了!”
夏想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郑谦自己琢磨,你不是想让你的儿子摘出去吗?那你得付出代价,否则到时收不了场,别怪别人。
郑谦觉得受到了夏想的威胁,心里愤愤不平,不过还是强压怒火:“夏秘书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商量一下。”态度已经软了下来。
夏想的想法当然不能直白地说出来,他笑了笑:“王局长怎么还不来?”
郑谦暗骂,夏想这小子才23岁,怎么感觉比李丁山还难对付?等王冠清来了再说,肯定是想看看王冠清如何处理,同时再看看他的态度。他忽然之间醒悟过来,夏想是想调拨离间,王冠清肯定想严惩凶手,夏想想让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样一来,他不可避免要和王冠清产生矛盾,王冠清是刘世轩的人,他和王冠清有了龌龊,就等于和刘世轩有了分歧。
归根结底,还是在李丁山和刘世轩之间选择站队的问题,郑谦心中暗想,这点小事就想拿捏住他,幼稚,夏想也想得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