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正常家长大概都不会希望孩子早恋,原因是怕孩子影响学习。
后者根本不会发生在楚墨身上,而问题在于他父母一点儿也不正常。
“老公!”楚父穿着白大褂推开实验室的门,楚母拉过楚父的手,把亮着的屏幕摆到他面前,“儿子早恋了早恋了!”
楚父:……
为什么孩子早恋会这么开心。
“哎,我总担心他是棵不开花的铁树,或者性取向有问题,现在我终于放心了!儿子不用孤独终老了!”楚母晃了晃楚父的手臂,满足地喟叹。
#摊上这么一个妈真是……#
楚母还要继续发表感言,被楚父一个手势打住,“数据出来了?”
“嗯。”两人将话题转到了最近的实验研究上,楚母脸上的喜悦瞬间消退,郑重地点了点头。
“今天的任务结束了,我们回家吧。”楚父将白大褂脱下,搭在臂弯,“收拾一下走吧。”
楚母再次点点头,想着回家怎么盘问楚墨女朋友的事情。她故作平静的外表之下已经波澜汹涌,几乎想要一刻不停地往家赶,内心的激动与欣喜早已难以按捺。
“阿嚏。”楚墨揉了揉鼻子,将作业本合上。关闭书房书桌上的台灯,他起身将椅子摆正,二十层的高楼落地窗正对着灯火辉煌的马路,小区外有一座商场,马路上汽车川流不息,璀璨夺目的霓虹灯使夜空的星辰黯然失色。随着他往客厅走去的路线,客厅到卫生间的灯光逐一亮起。
打完喷嚏的楚墨总觉得有人在背地里提到了自己,半响后轻轻摇头,决定不管那么多,父母还没回来,他还是先睡觉比较好。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灯火辉煌。
在夜幕愈发深沉的时候灯光一盏一盏熄灭,有一盏灯一直亮到了凌晨,灯光下有一个伏案写作的少女。
她正是苦逼的黎初。前两周周末学校有竞赛训练,她没法去医院,与黎母说明情况后,好说歹说才让黎母答应了她参加训练。她一想到这周末要去医院接班,几乎可以想象到黎母因为她前两周没有换她的班而大发牢骚,说不定这个周末都没机会回家了,所以现在能多做一点作业就多做一点,万一去了医院事情太多忙不过来,作业没写完可就要扑街了。
偏偏今天放学楚墨的答复让她激动难忍,她已经记不清在心底重复了多少遍“冷静下来”了。
最后困得不行的黎初果断放弃作业投入了被窝的怀抱。
作业什么的……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早上,黎初按掉床头的闹钟铃声,揉着满头乱糟糟的头发,她趿拉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在厨房翻到仅剩下的最后一个鸡蛋,黎初煎了个荷包蛋。
吃完早饭,黎初将书和作业本理好整齐地塞到书包里。黎初想了想,还是把早上拿的那袋牛奶也一起放到了书包的夹层里。
这个时间,估计黎母也没来得及好好吃一顿早饭,就把牛奶带过去给她喝吧,她不喝自己喝也好。
黎母虽然对这个小女儿不太上心,但也不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的,至少在自己说学校要竞赛培训,这两周不能过去的时候,她生气归生气,最终还是同意了她去学校而不去医院。只是两人的隔阂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消除的,如果可以的话,黎初希望有机会能让黎母和她找地方坐下来,面对面将心里话全部坦白。
比如,她其实很需要父母的爱,父母实在是太忽视她了,缺席了她一路来的成长。
她攥着书包的肩带,从下车开始就一路沉思着走到病房门口。
打开门的时候黎母正在喂黎愿喝粥,她对着勺子里拌着肉松的白粥吹了口气,然后细致地送到黎愿的嘴里,“怎么样,烫不烫?”
黎愿咀嚼了几口,将粥咽下去,半耷拉的眼皮睁开,她虚弱地对黎初微笑,“阿初,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