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超张了张嘴,想要再反驳几句,但是况鹏说的是事实,一时半会,还真就想不出来什么合适的语言反击。
林海涛见他们两个又要僵起来,急忙拉了况鹏一把,递过去一个眼se:“老况……”
程志超出言反驳的时候,况鹏可以甩脸se,但是林海涛是和他一起合作多年的老搭档,他就算是心里再有气,也不能对着林海涛发,只好叹了一口气,一拳砸在了墙上:“真是越渴越吃盐。这边刚刚消停两天,还没容你喘口气,他又给我整出点事来。要是让团长知道了,又得不知道会怎么收拾咱哥俩了。”
林海涛苦苦一笑:“那有什么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团长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况鹏也苦笑起来。
几个人在卫生队屋里闷不作声的等了半天,见到那个中尉军医穿着一件白大褂,戴着口罩和胶皮手套从隔壁走了出来,头上的汗水还来不及擦,跟在旁边的卫生员不失时机的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递了过去。
一看到他出来,况鹏和林海涛都是jin神一振,急忙迎了上去:“怎么样?我那个兵没事吧?”
那军医除掉了手套,将口罩摘下来挂在耳朵上,喘着气一边擦汗一边说道:“我说况连长,你们连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看我这里太清闲了,看我歇一会心里就不自在,三天两头给我找点事?”
那军医的军衔比况鹏还要低上一档,可是在这个屋里,人家是不折不扣的老大,况鹏心里再憋气,也不至于分不清大小王,嘿嘿笑了两下:“大过年的,谁不想过个好年?这不是意外么?”
“就是啊,大过年的,我也想过个好年啊,我的况连长。”那军医在办公桌上坐了下来,拿过一本处方笺来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划拉了一阵,ja给了卫生员,又低声的嘱咐了几句。那卫生员拿着处方笺急匆匆的又去了另一间屋,好像要去拿ya。
“人是给你救回来了,已经醒了,不过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个兵的心脏好像有点不太好,刚就是由于大脑供血不足,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的。回去之后,可千万别再往死了训了。这一次能把他救回来,算是他命大,这几个小伙送来的又及时,要是再有下一次的话,我可没有把握再把他从阎王爷那里拉回来。”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况鹏和林海涛接到徐大山晕倒休克的消息之后,魂差点没吓飞了,马上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以的速度赶到了卫生队,一路上担惊受怕,生怕徐大山再有个三长两短的。现在听那军医说人已经醒了,两个人悬在半空的心总算落了地。
但是况鹏随即想起一个问题,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你刚说什么?他心脏有点问题?到底怎么个有问题法?”
“我的初步诊断是有点问题,想要具体的结果,还得去大医院做个系统的检查,就咱们这条件,怎么可能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结果?”
“那你说,他的心脏是后天的还是在咱们这里训出来的?”
那军医呵呵一笑:“你疯了,心脏病可能是三天两天就能non出来的么?我估计应该是早就有这个a病。”
况鹏的眉头皱得深:“真是岂有此理,心脏有问题,我就不信征兵的时候,一点征兆都没有?当地武装部是怎么搞的?怎么把个有心脏病的兵给老送过来了?”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的病情不怎么太严重,征兆不明显,兵检的时候,也不可能检查得那么细,就把他给漏了。另一种可能就是兵检查的时候检查出来了,但是他家里的en路硬,硬给塞进来的。以为不会有事,但是没想到碰到你这个变态连长,结果心脏承受不了这么大的负荷,终于出了问题。”那军医lu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的说道:“具体是哪一种,就不是我应该考虑的事了。”
林海涛和况鹏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吱声,过了一会,林海涛咳嗽了两声,向那军医问道:“我们现在可不可以去看看他?”
“人已经醒了,但是还是很虚弱,我让卫生员给他挂两瓶点滴,看看情况再说。”那军医又hou出几张纸来,在上面不住的写着什么,说:“看一看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时间别太长了,也别说什么过ji的话,免得增添他的心理负担。我这边还要赶着写报告,就不陪你们了,一会你们走的时候,带一份回去。”
况鹏和林海涛心知徐大山的事也算是一个重大事故,送到卫生队,这个军医处理完毕之后,按照流程,必须要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一式三份,一份送ja团部,一份ja给直属连长,另一份自己留下来存档。当下点了点头,一前一后的出了en,向隔壁走去。
程志超等三人现在已经歇过气来,关心徐大山的病情,急忙也跟了过去。
隔壁的房间比外面要窄小了一些,一屋多用,既是医生给前来就诊的战士检查身体的地方,也是处理突发况的急诊室。麻雀虽小,五脏却一样也不少,除了摆在窗下的一张手术huan之外,旁边还摆放了不少看起来稀奇古怪,却又冷冰冰闪着寒光的医疗器械。两侧墙壁,一面摆了一个大玻璃档,里面瓶瓶罐罐放了一堆常用ya,另一面则是一个水泥搭建的洗手池,一个水龙头正一滴一滴的向外滴着水。
手术huan的huan头墙角处,除了一把拖布之外,居然还有一个半人多高的氧气瓶,只是徐大山的病情还没有达到要动用这家伙的程度,程志超也不知道这个氧气瓶是空的还是装了氧气的。
手术台上,徐大山正闭着眼睛,安静异常的躺在那里打着点滴,卫生员的活计显然干得很利索,仅仅几句话的功夫,不但将ya从库里取了出来,而且那点滴瓶已经挂在了架上,正一滴一滴的注入到徐大山的体内。
听到en响,正在收拾残局的卫生员回过头,一看是况鹏他们,一脸讶然:“况连长,林指导员。”
林海涛竖起食指,向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但是徐大山还是听见了,睁开眼睛,挣扎着要坐起来,林海涛急忙踏前两步,微笑道:“不要动,你刚刚醒过来,要多注意休息。”
徐大山小心翼翼的偷瞧了两眼况鹏,小声的说道:“连长,指导员,对不起,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我和况连长虽然是你的领导,但是咱们也是战友,不存在谁给谁添麻烦的问题。”林海涛笑眯眯的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