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男朋友怎么回事?”程禹诺将手机扔在沙发上,从酒柜抽出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有些心虚的问道。
“分手了。”元沅淡淡的笑了笑,她指了指威士忌,程禹诺考虑了片刻递给她一杯,火辣辣的威士忌下肚,她才问道,“你和心殊姐经常这么吵架?”
“啊!?”程禹诺楞了一下,脸色黑了下来,元沅笑着挑了挑眉,秉承着有仇必报的原则,你敬我一尺,我当然要敬你一丈了。
“其实我看得出来,心殊姐还是挺爱你的。”元沅叹了一口气,一个女人的眼神永远都不会出卖自己,安心殊再怎么掩饰也没办法掩饰她看向程禹诺时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爱慕。
程禹诺苦笑:“你不懂的,娱乐圈外人看起来光鲜亮丽,其实就是捧高踩低,赤裸裸的,谁名气大,谁红,谁就可以横着走,我和她……”他冷笑了一声,“从一开始我们两,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元沅笑了笑,将手机收起来放回兜里,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把程禹诺的杯子填满,问道:“你怎么不让父母过来照顾你,你们做艺人的不是都挺累的吗?”
程禹诺愣了愣,手指放在就酒杯边缘,有些痛苦的说道:“都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望着头上的水晶灯,元沅看着他,觉得他有些落寞,四下望了去,灯光五光十色,照的这个空荡荡的别墅,倍添寂寞感。
就算人前一呼百应,可独自回了家,开了门,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人前的热闹越发显出人后的寂寞,虽然他比别人有钱,可有钱人的寂寞却比普通人来的更加强烈。
其实他也是寂寞的吧。
程禹诺问道:“你呢,一个人北漂,怎么不回家?”
元沅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空气里带着沐浴后的清爽香气和淡淡的酒香。
为什么不回家?她还有家吗?
她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间:“时间不早了,诺哥你早些休息吧。”
程禹诺将威士忌一饮而尽,元沅走到楼梯回身说道:“他们抛弃了我,我还要他们干嘛。”
程禹诺愣住,看着她眼圈有些红,倔强的咬着唇,可能是因为喝了酒,所以她的脸色也有些潮红,肩头因为极度压抑有些颤抖。
“所有抛弃我的人,我都不要。”
程禹诺说:“我要是你,我会去找他们,没有什么比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更重要的。”
元沅回头惨白一笑:“可是他们离婚了,都在国外,我至今都不知道我爸爸在哪儿,我妈妈重新嫁人了,每个月用钱来维系的亲情有意义吗?”凌肃宛每个月都会给她一笔不菲的生活费,足以让她不劳不作的躺在床上海吃海喝的度过一辈子,可那张闪着金光的卡被她不屑的折成了两段扔进了不知到哪儿的垃圾桶里,这样的母女关系,她还不屑于接受。
“这样的亲情,我宁愿不要,没有得到过,就不会失去的那么难过。”
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对了一件事情,将郑冰枫那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彻底扔出了她的世界。
元沅躺在床上,酒劲上脑,她感觉自己如同浮在海上的浮木一般,飘飘荡荡,无边无际。
恍惚中,她好像回到了凌苑,眼前的小女孩梳着丸子头,穿着漂亮的公主裙,脚上还踩着一双雪白的小皮鞋,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脸,她在哭,哭着追向前面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