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霍敬尧的汽车开了回来,她觉得有些脚底发毛的,因为这个男人有些神经质,好像随时会炸毛似的,所以苏浅催促着老张赶紧离开,张衍霖也匆匆告别了,因为他还想送苏鱼去她的同学会呢。
车子交错而过时,他似乎看到了霍敬尧轮廓深遂的侧面,冷得如同亘古不化的冰山。
嫁给这样的骄傲又狂妄的男子,注定是要吃苦头的,他很庆幸的是他经历过最痛苦的事情之后才走到了苏鱼的身边,从此给她的就只能是爱与关怀,如果是在三十岁之前他遇见苏鱼的话,或许也是同样残忍的掠夺吧,或者会做得比霍敬尧更加的狠绝,所以他没有资格批评谁,他只要守护好他爱的人就好,当然他爱的人的亲人,他也要好好的守护,从现在的阵仗看,霍家似乎遇上了点小麻烦了。
苏浅裹紧了大衣,鼻子冻得有点通红了起来,这天所真是冷死人不偿命的,她急急忙忙跺着脚就往里头一路小跑的冲了进去。
“上来……”汽车停在了她的身边,门推开时,扑面的暖风吹了过来,可是那个男人的语气却比外面的天气还冷,不过还是不要跟他硬碰硬的,吃亏的总是自己,这点她是已经领教过了。
抱着那个三层的食盒,腰轻轻的一弯坐进了汽车里,车子缓缓的往前开去。
“他来做什么?”或许连霍敬尧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竟然有几分的酸味。
“我姑姑给我做了点吃的,他帮忙送了过来。”苏浅抱着怀里的食盒,小心冀冀的如同抱着最珍贵的宝贝似的。
“霍家没东西让你吃吗?”声音好像是从鼻腔里哼出来似的,不悦,又不屑。
“当然,他们做不出这样的吃食来,我姑姑从七岁就进了厨房,一生半数的心血都花在了这上面,外头的厨师怎么比呢?你不懂就不要多评论。”做生意或许他是最利害的,对付女人或许也是他最拿手的,可是说起吃食可真不是他的强项,他不是老饕,也不太挑嘴呢。
“做了什么,我看看?”汽车已经停了下来,他拉着她的手下了车,径直走进了餐厅里, 他坐在那儿看着苏浅小心冀冀的打开了食盒,如同一个孩子拆开了礼物般的欢喜。
“这个是鱼面,会做的人很多,但是我姑姑是做得最好的。”苏浅骄傲的说着,然后打开了第二层,都是用精美的小盒子装的各色蜜饯,她吃了上盐渍的梅子,一时之间好像唤醒了所有的味蕾似的,浑身都舒畅了起来,忘记了所有的不开心。
小时候她不开心时,姑姑就会用个小碟子,装着各色的蜜饯果子,然后她就坐在院子里的一颗一颗的吃下去,那个时候所有的不开心就会跟着这些东西一起融化掉。
“今天早上,配型的结果出来了……”霍敬尧看着她的眉头在吃一下了口蜜饯时化开了,可是却在听到了他这句话的时候,又突然之间的蹙了起来,一双清澄如水的眸子似被他这一句话投进了一个石块似的,一圈一圈的荡起了涟漪。
她的手慢慢的盖起了那个食盒,也似乎盖住了她所有的欢乐。
“那你准备怎么办?”声音有一丝颤抖,她好像觉得身体深处在隐隐的痛了起来,是她的胆子太小了吗?他还没有动手要挖只是听一听她就已经痛起来了。
“你想要我怎么办?或者是你想要怎么办?”霍敬尧猛的一拉,把她拉进了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大手正好贴在了她纤薄的后背,慢慢的探索着探到了她的腰部,然后手指慢慢的画出了肾脏的形状,在他每移动一下时,苏浅的心就会重重的跳一下。
他好残忍,给或者不给应该都是她的自由,如果是别人,如果是姑姑或者是韩夕,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给,哪怕是有危险的,可是凭什么她要给一个害得她父亲郁郁寡欢最后死掉的女人,不值得的。
而且如果有一天她觉得真的是该给,那也是她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任何人强加的,掠夺的,逼迫的。
淡淡的笑了一下,苏浅看低头轻轻的说着:“你在乎过我的想法吗?”
胸腔瞬时如同被巨石狠狠的砸过般的,他抱关她纤细的身体,感觉着她每一点的颤抖:“如果我说我在乎,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