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颙淡然道:“此番西行,遍观凉州风物,才知世人传言不须西州多豪杰,民风彪悍,桀骜不驯之辈数不胜数,若无董将军这等熟知当地情弊又才干卓绝之人镇守,即便一时平定,恐怕也难以久安呐”
何颙的话正说中了李儒暗存的心思,让李儒不由心头一动“伯求先生说的是,凉州多乱,我家将军素来深知其中艰难,亦不敢言长治久安,只因忠义之心不敢稍忘,勉力竭尽忠诚而已”李儒随口应和着何颙的话,心头已经盘算了千百回
“董将军才是过谦了……“何颙随口一笑,又有些感叹,“可惜,此番来去匆匆,过允吾而不敢入,未能见一见边章,听闻他病笃卧床,时日无多,今后怕是再无机会得见,诚为憾事”
李儒心头又是一惊,急忙问道:“先生莫非在允吾时遇见阻碍,可有危险?”
“不妨事,不妨事;是我有些托大,以为允吾亦如冀城一般宽松,没有掩藏行迹,险些被巡哨人马拿住”何颙淡然道,“不过,只看允吾与冀城差别,即可知王子邑诚乃无用之人冀城临近三辅,我尚且来去自如,允吾远在边鄙,我却不能稍窥其城楼;边章真乃治军之良才,若其人不死,必是朝廷心腹之患”
说起边章,何颙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转头问李儒道:“听闻董将军西征凉州,尝为贼兵所困,为贼军中一员小将射伤,不知可有此事?”
何颙一口揭了董卓疮疤,令李儒心下不免尴尬,心里将何颙骂了个臭死,却不得不应道:“是有其人,当时贼兵势众,数倍于我,董将军力不能支,只能设巧计决围而出”
李儒说得吞吞吐吐,何颙听得暗自好笑;虽然为了凉州大计不得不与董卓合作,但是处的久了,何颙心头的厌憎之意也越强烈,故而有意借着说起边章的机会揭一揭董卓的短处,也算稍稍出口闷气
百里细川之战,董卓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打得狼狈而逃,这等丢脸之事他如何肯大肆宣扬?安然逃回三辅之后,董卓对兵败的经过含糊其辞,却大肆宣扬自己如何明智,假作围堰捕鱼,瞒天过海,带领大军脱离险境至于大军近半的损失,自然是春秋笔法,略过不提
可是这等事岂能长久瞒得过人?不出三两个月,董卓惨败且带箭而逃的惨状就传得尽人皆知;只不过当时六军上陇,五军皆败,除了张温中军跑得快,毫无伤,只有董卓好歹带出了大半人马回来,与其他几路兵马的惨况比起来,胜过不止一筹,朝廷实在不好加罪,只得捏着鼻子忍了不过事情传开之后,何颙等士人对董卓的观感就越恶劣起来
见李儒避重就轻,何颙也不为已甚,只是好奇地问道:“听闻当时贼军主将乃是一个少年人,不知其人姓甚名谁?”
董卓和老边原本关系亲密,李儒身为董卓女婿,自然不会不知小老虎其人,闻言应道:“那小贼是边章义子,姓岑,名风,字於菟……边章作乱以来,多命此小贼领兵,颇有勇力,亦曾有破阵斩将之功若边章一死,其部下兵马十之**会落入这小贼手中”
何颙不过随口相问,在他这等以谋略自负的名士眼中,哪里能看得起一介勇夫?当下摆了摆手,随口说道:“有勇无谋之辈,匹夫之勇何足道哉边章一死,凉州无人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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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虎兕的卷二烽火凉州第四十二章寒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