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正常进行,觉得有些不对劲的谢千斤在喝了几杯酒之后也不再在意那么多,众人一直喝到亥时才各自回家。
只有唐公子十分敏感的注意到,张儒颜面扫地愤然离去之后,苏七七一直都用力的绞着手绢,等到宴会散了,他陪着苏七七回房的时候,那手绢的一角,已经破烂不堪了。
带着些许失落,唐公子敲开了谢大公子谢杰的房门,一进门他就嚷嚷道:“宏图兄,再陪我喝几杯。”
谢杰将他扶进房内,从床底下弄出两坛美酒,递给唐公子一坛:“凌天兄,别垂头丧气了,你看今日那姓张的小子不是被弄了个灰头土脸嘛!再说了,蜀中唐家富甲天下,苏姑娘又在你身边,不论是家世还是距离,你都比那姓张的有优势。”
唐公子掀开酒坛的封皮,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水从嘴角落下,打湿半片衣襟,他随意的用袖子抹了把嘴,带着七分醉意道:“那又能如何!苏姑娘的心,压根就不在我身上。想我唐傲这么多年行走江湖,祸害过的大姑娘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哪一个不是对我死心塌地的,可偏偏,这苏七七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你也知道,唐某人是个喜欢啃硬骨头的人,越是得不到的,我越想得到,越想得到,就越得不到。
那姓张的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凭借父辈荫庇在锦衣卫谋了个小官职,做事从来都不顾后果,一点风度都没有。
你说,苏姑娘怎么愣是看上了他,却不肯拿睁眼瞧我呢?”
谢杰从酒坛里倒了些酒在碗里,抿了一口劝道:“她不过是暂时被蒙蔽了双眼而已,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唐傲将脑袋甩得像波浪鼓一样,大着舌头道:“不.不,她不会明白的。她现在啊!就是被鬼迷了心窍,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这次要不是我在老秃驴面前表现得好,她绝对不会跟我出来。”
多年至交好友,如今这副模样,谢杰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他端起酒碗,一口将碗里面的酒水喝干,面露狠色:“既然你这么放不下,那就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等苏姑娘成了你的人,我就不信她的心还挂在那姓张的小子身上。”
唐傲已经醉了,所以他只是胡乱的点头,压根没听清楚谢杰说的是什么。
本着为朋友着想的心思,谢杰将唐傲扶起,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倒出一颗红色的小丹药。迟疑了一下,用带着肉痛的表情将小药丸塞进了唐傲口中。
随后,他马上叫来了下人,在两个下人耳边嘀咕了一会之后,两个下人搀扶着唐傲离开了。
他心想,兄弟,我能够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谢公子一心为唐傲着想,却不曾想,这个举动差点让他失去了一位朋友,也差点让在宣府说一不二的谢家,差点成了张儒祭旗的工具。
两个家仆扶着唐傲去了苏七七的房间,二话不说就将房门踹开了,苏七七一个翻身从双上爬起,双手第一时间抓住被褥遮住了身子。
只见面色酡红的唐傲痴笑着朝她走来,眼睛明明是闭着的,脚步却在不停的挪动。
她秀眉轻蹙,小声道:“唐公子,夜深了,还请自重!”
唐傲微微一怔,而后猛然睁开双眼,一双眸子变得血红,他伸出手在胸口随意的挠了挠,然后怪叫着朝苏七七扑了过去。
此时在他眼中,这不是值得他爱护一辈子的女子,这只是一个泄欲的工具。他的胸口像是有一团烈火在燃烧一般难受,他不停的扒弄着身上的锦衣,眼中泛着妖冶的光芒。
苏七七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唐傲扑倒了,这一霎那,她整个人都变得呆滞了。因为她实在想不到,平日里看上去风度翩翩的唐公子,为什么会对自己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女性遇到危险的时候本能的尖叫。
这一声尖叫,不仅没有惊醒那些被谢杰刻意交代过的家仆,反而彻底激起了唐傲本来就有些压制不住的兽性。
不过还好,暗处有人出来了。
嘭的一声闷响过后,唐傲撕扯苏七七上衣的手停住了,他的身体软软的摊在了床上,苏七七只是稍微用力一推,唐傲就跟个死猪一样翻了身。
来人脸上蒙着黑巾,在打晕唐傲的刹那扔了件衣裳到苏七七身边,苏七七连忙用被子捂着身体将衣裳穿上。
黑衣人走到近前,苏七七一脸紧张,手已经扣住了放在枕头下的利刃。
好在这黑衣人根本没打算对她做什么,只是用手探了探唐傲的脉搏,然后皱着眉头来了句:“竟然在醉酒的时候用虎狼只药,真是不要命了。反正你小子该死,敢打我家夫人的主意,让你这么死,算便宜你了。”
说完,这黑衣人还踹了床上的唐傲一脚。
苏七七穿戴完毕,警惕的问:“你是何人?”
黑衣人低眉顺眼的拱了拱手:“夫人还是跟属下离开吧!这谢家大宅里不清净,大人会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