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见还记得昨夜好像有人跟自己喝酒来着,可想要去记忆中翻找出和自己喝酒的人到底是谁,却怎么都想不起对方的脸来。
只记得那人来的时候一阵微风拂过,带着一抹熟悉的香味,只记得那人离开的时候,似乎吻了吻自己的额头。
其他的他什么都忘了,除了手里的假胡须之外,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很快,因为头痛的缘故,他就将那假胡子的事抛到了脑后。
喝了点王周特地送过来的小米粥,整个人变得清爽了不少,而后好像激起自己有些事没做。可仔细想了想,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
正当他打算回房间好好想一想的时候,王周快步走进院子:“老大,固伦长公主求见。”
张儒立马站起来道:“终于来了,客厅有请。”
“哈哈,长公主殿下莅临寒舍,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张儒人未进客厅,声音已经先飞进了客厅。
固伦长公主象征性的站起来朝刚进门的张儒点了点头:“定边侯这还算是寒舍的话,我那龙兴谷岂不是变成草庐了。”
“公主不用客气,坐,坐!”张儒笑眯眯寒暄道。
把清茶公子从福州大老远带回京城,一路上浪费不少吃食,可不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来临么。
固伦长公主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张口就是要人:“清茶人呢。”
张儒半边屁股才挨着凳子,听到这话不由又伸直双腿朝固伦长公主拱了拱手:“公主,您这就有些不厚道了,他清茶大老远的跑到福州布局要杀我,张某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公主认为张某人还会留他在人世间?”
固伦长公主冷哼道:“少废话,你要是杀了他,他的人头现在应该已经在龙兴谷摆着了。既然你不想下杀手,又何必拿他一个小人物来威胁本宫。”
张儒的笑容僵在脸上,好半天才打着哈哈道:“长公主真是快人快语,既然张某在长公主殿下心中如此不堪,长公主前来要人,就有绝对的把握?”
“说罢!要多少。”固伦长公主一点都不惯着他,直接就说出了他心里的小算盘。
张儒立马收起戏谑的嘴脸,一脸严肃道:“长公主殿下这可就有点小瞧我张某人了,我堂堂大明国侯,岂会为了身外之物违背原则。清茶杀我一事,本侯可以不放在眼里,可我手下的兄弟,却不一定会放过他。”
固伦长公主淡淡道:“五十万两。”
“公主,这真不是钱不钱的事,我要是要用钱,随便张句口,百万十万两的银子难道还拿不到手。”张儒做出一脸为难的模样。
固伦长公主冷眼瞥了他一下:“说,你要多少银子,本宫就给你多少银子。别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你张文轩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本宫还能不知道?最近你要用钱的地方有很多,整个京城,就算你张口,能够拿出这么多银子的人也不多。”
张儒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仰着脑袋傲然道:“还真不是我吹,现在的京城,就凭我张文轩这三个字,就能要到不下百万两的巨款。如果真的把定边侯三个字抬出来,只怕公主的龙兴谷那点散碎银子,本侯还真有些看不上。”
“你如果继续这么装蒜,那你我之间留没什么可谈的了,人你可以杀掉,但你将面对龙兴谷无穷无尽的追杀。”固伦长公主说完作势要站起来。
看她那样子,也不算是作伪,张儒赶忙给伺候在一旁的王周使了个眼色。
这固伦长公主可是大财神,京城那么多达官贵人,能够像固伦一样随随便便张口就是五十万两白银的,也真没几个。
他抓住清茶公子而不杀,为的就是多从这个老女人手中拿银子,现在钱都送到嘴边了,他可不能任由这么好的机会溜走。
“公主留步,公主留步。”王周拦住固伦去路,口中连连喊道。
张儒则怒道:“王周,你干什么,让她走,明日将清茶拉到菜市口处以极刑。临死前他要是说些什么,全部记录下来,张榜公告。”
固伦闻言浑身一颤,回头对张儒怒目而视。
张儒不屑道:“长公主殿下,这眼神不能杀人,您也不用拿你那杏眼瞪着本侯。本侯不过就事论事而已,刺杀当朝国侯,而且是陛下钦命的钦差大臣,对清茶处以极刑不为过。”
他心知固伦害怕的不是清茶公子被处以极刑,对于她这种身份的女人来说,就算对一个下人产生了感情,那顶多也只是一个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