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随军有多少人,能抵抗多久。”皇帝绝不会贸贸然离京来到这里,不然指不定死多少次了,如果那么容易就“被勤王”,那宫易临也太菜鸟了。
“安山大营可以支援,但需要些时间,王爷已经派人向山下搜查,确保寺里安全,另外王爷吩咐属下带王妃过去祭天大典,那里有侍卫把守,比较安全。”
“祭天大典还在继续吗?”
“是的,这是关乎国泰民安的大典,能安抚天下百姓,绝对不能误了时辰。”
苏应桐让青竹抱着大白,向祭天圣坛走去,一路上见僧人个个严阵以待,不禁佩服九王爷找的这个好时机,西灵与单平就要开站,宫镜域的军队必须驻守边疆,这就让他增加了胜算,万一让他得逞了,就是翻身的好机会,就是失败了,只要破坏了祭天大典,再在民间制造言论,直指天要亡西灵,引起百姓恐慌,內忧外患,如果处理不好,西灵离亡国也不远了。
这个九王爷也是狠辣之辈,能潜伏在封地那么久也是不简单。
去到圣坛,这里明显安静许多,该进行的还是在进行,像是外面的乱军并没有存在。
在人群中找到宫镜域,见他依然是平静的站在皇帝身边,偶尔离开跟属下交代几句又回到大典中,一直都沉稳得很,没表现出半分焦虑。
不得不佩服宫镜域的心理承受能力,简直无敌了。
这时宫镜域也看见她,下了高台走到她身边,低声道:“等会就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
苏应桐虽然对宫镜域早上进寺时对她视而不见耿耿于怀,但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跟他置气,便答应道:“你好好忙自己的,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自己。”
宫镜域还是给她安排了几个侍卫,叮嘱了她几句,才回到高台。
祭天大典流程复杂,宫易临始终很从容,一整套复杂的仪式下来,没有半分停滞,苏应桐几乎怀疑他是否知道山下叛军已经攻打上来。
可不知道也不可能。
只能说这位年轻的帝皇确实有他的本事。
苏应桐认真的看着宫易临,见他虽然没有什么特别表情,不过那一脸的不爽可是明显得很,可想而知内心是如何震怒了。
才坐了皇位多少年,便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讽刺!他一向表现得宽容大度,对父皇兄长孝顺恭敬,继位后也没对手足多加打压,在天下人面前树立了大度的仁君形象,如今,都要轰然倒塌。
九王爷,如果他今天不能成功,那迎接他的将是无边地狱。
宫镜域走过来对苏应桐说:“我要出去看看,你跟侍卫去中殿,公主也在那里,我待会就回来。”
“宫镜域!”苏应桐叫住他,压低声音道:“叛军也不全然是叛军,估计他们当中有很多人都是不知情的,以为自己真的是为勤王而来,如果能劝服投降,能不能向皇上求情,饶他们一次。”
宫镜域沉默。
他记得还小时也遇到过一次这种情况。那时的皇上还是他的玩伴,先皇出巡围猎时带着他们,怎知当时的王爷、他的王叔带兵谋反,他们被困在山上,那次是他见先皇最生气的一次,事后王叔被贬庶民,远配边疆,家人均流放高寒之地,终生不得回京,参与造反的士兵,无论知情与否,一律死刑。
八万士兵一夜被屠杀,满山都是尸体。
那年之后他就知道,无论平时多温和的人,权力一旦被冒犯,便是翻脸无情时。
九王爷这次是自掘坟墓,跟着他的士兵,也不可幸免。
宫镜域却不想让苏应桐知道这些血腥,只应道:“我尽量。”
苏应桐才放心的跟侍卫走。
宫镜域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弯处,才转身出了寺。
寺门外不同于寺里的安静,训练有素士兵往来巡逻着,五步一士兵把守在寺墙四周,将华林寺里外围成一个铁桶。
“末将参见王爷,”跟随宫镜域南征北战的萧将军见宫镜域出来,上前行礼道,“目测叛军有六万多人,我们在路上设的埋伏应该会让他们折损一万,安山大营的援军赶到还需一个半时辰,随队的三千精兵已让属下分配在各个路口,寺里武功高强的僧人也安排了布局,巨石弓箭炸药准备就绪,埋伏在寺的八千精兵能以一挡十,地势上我们占优势,武器充足,只要守住各关口,等到援军赶到不是问题。”
“还不够,”宫镜域道,“九王爷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出兵,北营还有一部分兵马没有出兵,我们要做两手准备。”
“王爷的意思是?”萧将军满头大汗。
“小心京都才是九王爷的目标,”宫镜域声音凉薄,“派人探看京都的环境,别忘了苏宰相还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