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议论纷纷,会场一阵sao乱。
林小英高声地:“乡亲们,我们军垦团场是真心实意来帮助你们的……”
人群中有人向林小英投掷石子,但没有打中。刘传仁躲在远处的一个麦垛边,他仇恨地咬咬牙,举枪瞄准林小英,嘴里嚷着:“我叫你讲,我叫你讲!”正当他要勾动枪机时,阿不都拉从旁边跃出,朝他扑来,刘传仁躲开,同时枪响,向天空she出子弹。
阿不都拉拉着他飞快地朝地里跑去。
突如其来的枪声让林小英和听讲的群众顿时惊呆了。人们朝枪响的地方望去,人们像鸟散状四处跑掉。
村外。夏ri的玉米地里chao湿、闷热。阿不都拉提着枪在前面走,刘传仁紧跟在后,他们在一个芦苇茂密玉米稀疏的地方停下来。阿不都拉用脚踩倒了一片芦苇,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刘传仁在他对面坐下。
阿不都拉是解放前维族大地主的儿子,他30多岁,中等身材,满脸络腮胡子。父亲解放初被人民zheng fu镇压,他仇恨**,早就和跑到境外的分裂破坏分子、国外的特务组织联系上了。这两天刚从境外跑回国内,负责霍城地区的策反工作。他和刘传仁早已认识。
阿不都拉把枪还给了刘传仁,说:“你拿枪刚到麦场就被我发现了,要不是我来得快,这次你肯定被捉住了。你太冒失太不动脑筋了。”“打死那个女军医,这么好的机会,让你给搅和了。”
阿不都拉教训地口气:“你以为打死一两个解放军,就能夺回我们失去的天堂吗?”刘传仁问:“那你说怎么干?”“等待时机。告诉你,现在我们已经和跑到国外的人联系上了。他们正在策划一次大的行动。”刘传仁激动得脸上放光:“什么大的行动,我在这已经等了几年了。”“马上就有好戏看了,真主保佑我们会成功的。”
阿不都拉把行动计划及联系的方法告诉了刘传仁。临走时他说:“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你等天黑再回村。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来找我。”说完拿起地上的皮包,夹在胳肢窝里,走向芦苇深处。
场上发生了枪声,这比治病的事还重要。村里立即将这件事报告到区上。区里派人到村上追查。查了两天也没查出个结果来,区里的人就走了,让村里继续查。吐达洪考虑林小英的安全,就动员林小英回去。林小英在治疗了几个重病人之后,把剩下的药都交给了村里。再说自己也挂念着团里的事,就同意回团。临走那天一群哈族、维族老乡在给林小英送行。
土蒂古丽坐在一匹马拉的六根棍车上,手里捧着一束沙枣花。林小英站在车旁和吐达洪、马尔加汗等人说着话。林小英不无担心地说:“大叔,我走了,防疫工作一定要坚持下去,绝不能让落后迷信的做法再害人。控制传染最好还是把病人隔离起来。”吐达洪点了点头。
马尔加汗动情地说:“我女儿土蒂古丽把您请来,不仅让您受累了,而且还受了惊吓。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不得好死!”吐达洪道:“有人向您投石头,还打黑枪,我们一定把这个坏蛋抓出来。”
林小英微笑道:“没啥大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您回去见到熊排长,替我问声好,我们村里人欢迎您常来。”“回去吧,大妈,大叔,以后有空我还会来的。”林小英拉着土蒂古丽的手,爬上了马车。
马尔加汗和一位维族大娘把两包nai疙瘩、瓜干等吃的东西放到了车上。让他带回去给团场的同志们吃。林小英被乡亲们的真情感动了,热泪盈眶。马车在一片老乡的道谢声中朝村外慢慢驶去。在车上土蒂古丽对林小英说:“林医生,我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送你一束沙枣花。这是我们村里姑娘们最喜欢的花。你闻闻,特别香。”
林小英接过沙枣花,闻了闻。土蒂古丽望着林小英说:“沙枣花虽小,却能不断地吐出浓郁的香气来。阿妈常说,沙枣花开了,姑娘就要出嫁了。她表达无论生命在哪里,都有爱情与芬芳。每当沙枣花开,我们都去折几枝,放在窗台上,用香气装饰房间。”林小英笑道:“土蒂古丽,你送给我的沙枣花,比什么都好。闻着她的花香,让人生出无比的感动。真谢谢你。”
土蒂古丽搂着林小英的肩膀:“林医生,你真好,就像沙枣花一样美丽漂亮,给人带来温暖、幸福。”“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说完两人咯咯地笑起来。马车在河边小道上,飞快地向团部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