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琅一脸的惊讶。对，她忘了，到了炼气九层其实就可以选择是成为丹修、阵修、器修还是剑修了。她如今阵法和医术都学了，但显然并不想专职做阵法师或者医修。剑修是鹤鸣山最威风的，她也是一早就想做剑修了。之前还一直埋怨自己修为不动，不能像阎大哥一样去接受选拔呢。反应过来自然雀跃不已。

只是，“掌门，不是到缥缈峰底看洛峰主舞剑的刻录就可以了么？”

“年头久了风吹日晒雨淋，那无意间录下的影像其实早就有些模糊了。让一众人等在那里练习的也只是基本功。回头能达标的才会被批量放进秘境观摩真正的刻录。”那刻录便是当年一诺和一朝一起观摩剑意的地方。

早些年头，到缥缈峰下跟着练习的人不多，都是信得过的精英弟子。后来，消息渐渐传开，就有不少抱着学习鹤鸣山剑意目的的人故意来投师学艺。所以他就将影像中的剑意抹去了。除非是经过重重考核的，都不会被带入秘境。那剑意大阵可是鹤鸣山最大的倚靠之一。

至于小琅，三年了，尤其是这半年，他其实从来没有放松过对她的观察。他可不是真的闲得没事想放松才总在水镜里看她的。就那么出现在他面前，养母还是那样的来头。但有这三年，这会儿抽空看看在剑道上潜力如何也是可以的了。

“那这儿是？”

“这是我师尊以前在逍遥峰的居所。她在缥缈峰底舞剑是为了挣门派贡献值。”洛清远说到这里冲小琅笑了笑，月下看着格外的清俊。小琅陡然想起他要开坛讲课前同窗的议论：掌门颜值第一！修为和颜值其实是挂钩的。掌门颜值和修为都是当世第一人……然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掌门肯定是知道了她目前很关注自己的门派贡献值的事儿。这个钱多多，嘴巴真快！

“但师尊在这里练剑才是真正的练剑。我那会儿把其中一次给她录下来了。”洛清远说着打出几道繁复而古朴的手诀开锁，然后推开了练功房的门。进去后顺手启动了屋里四角月光石的照明功能，便可以看到直接用一整块月光石做成的墙壁。这是为小琅启动的，他自己天眼通大成是完全不受黑暗限制的。

小琅眨巴眨巴眼，看着洛清远上前启动月光石墙壁的播放功能。

“就今晚，你要是领悟不了也等以后排队吧。”

“就一晚？可是阎大哥每天那么辛苦练基本功，都已经一年多了。”小琅愕然。她也遥想过自己筑基后成为储备精英弟子，在缥缈峰底痛并快乐的练习剑法基本功。

“基本功扎实对领悟剑意有很大的帮助，那样做是为了提高几率。不过，有些人是可以跳过这一步一边领悟剑意一边练基本功的。所以有时候天赋突出的弟子便可以提早直接学习。”洛清远一边说一边递给她一把小剑。

小琅可不敢自作多情认为是特地提早为她准备的，忙问道：“这是？”

“我师弟用过的。天赋够一天就足以，不够那就退回去走寻常路。”洛清远说完就很闲适的倚靠到一旁的软榻上去了。

小琅没有练过剑法，是真真正正的白纸一张，见他也没有什么交代的，便自己握着剑跟着月光石里的美人挥动起来。其实来来去去就一招，估计是掌门就只放了这招给她看。

这么跟着比划了几回，她渐渐谙熟起来，慢慢能跟上动作。然后开始忘掉自己的处境，最后甚至忘掉了剑招，就那么一遍又一遍的挥动手中的剑。舞出来的剑招也和月光石里美人的招数开始有了出入，然后根本就看不出是同一招。

把小琅从这种状态里叫醒的是一阵扑鼻的香味，她脑子这会儿对香味还有些迟钝，但身体的本能已经自发转过去嗅了起来。然后会听到自己腹中擂鼓一般的鸣叫声，咕咕——咕咕——

端着两个盘子进来的洛清远颇有些无语的道：“好了，洗手。”

“哦！”真的好香啊！小琅迅速幻化出一团水汽洗了洗手，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胳膊已经肿起来，快要不是自己胳膊的感觉，忍不住痛呼出声：“哎哟，好痛！”一边不忘凑到桌边用左手抓过筷子。

“你一直练了两个时辰，胳膊痛是自然的。”小琅一晚上就能入门这不出奇，让他好气又好笑的是从一刻钟前她的肚子就开始鸣叫了，声音越来越大，然后间隔时间越来越短。

这是第一层剑意的第一招，也就是剑意的入门招式。绝大多数剑意大阵的弟子都是走的寻常路，但也有例外。就他所知，师尊是在秘境里这么跟着比划着、比划着就入门了，同时还用剑连劈了师伯三五百剑让他也领悟入门了。然后他自己还有蛋蛋师弟同师尊都差不多。阿则稍微慢一些，但一天一夜也悟了。不过废寝忘食到肚子响了许久都没停下来的，小琅是头一个。不过想一想，仿佛他们都是筑基辟谷以后或者是吃了辟谷丹来观摩剑意的。

他当时就郁闷了，当徒弟的时候他得做饭给师尊吃。今时今日了他还得做宵夜给未来的徒弟吃。而且，他之前看小琅不是吃撑了么，怎么消化得这么快？

小琅左手抓着筷子眼巴巴看着洛清远，后者也只得道：“开动吧。”他在这峰顶转了一圈，这才找到一些面条、佐料还有油盐等物。估计还是之前小琅和流歌吃剩下的，听说那会儿她们也要吃宵夜来着。不过都是流歌动手操作的。东方师弟好福气啊！没奈何进了从前最熟悉不过的小厨房，身姿潇洒的炒出两大盘炒面端过来。

洛清远当然是没饿，但每每看到面前的师尊或者是小琅吃得格外香甜，他就会产生吃的欲望。所以，端过来两大盘，一人一盘。

小琅左手不如右手灵活，握着筷子举高把面一圈一圈全卷到上头，然后再塞进嘴里。洛清远眼角抽了抽，也没言语。临时动用左手，不这么吃难道把嘴凑到盘边往里扒拉？

“哇，好好吃——”小琅一口下肚，发出赞叹声来，“我还以为流歌的手艺就顶级好了，原来掌门比她厉害多了！”然后盘子里的面看着减少，很快就见了底。真是亏得她用左手也能吃这么快！

洛清远吃得斯文，还有一半，眼见小琅的眼又暗搓搓的瞥过来便道：“锅里还有，出门左转。”真是能吃，那么一大盘都喂不饱。幸好他本来就按三人份做的。之前在九幽秘境里他也见识过小琅的食量了。

小琅‘嗖’地一声用左手和胸口夹着盘子就出去了，直奔目的地。然后笨手笨脚的用左手把锅里剩的都铲到自己盘子里，用手掌托着回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