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一醒,醒一醒。”
是谁?耳边穿来呓语,君彦下意识的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张脏兮兮的脸。
这是一个昏暗的洞穴,很是潮湿,周围还隐隐穿来水声连绵不绝,而刚才叫醒他的人是一个衣衫破烂的年轻修士。君彦全身无力,缓了一会才在年轻修士的搀扶下艰难的站了起来,身体里的灵气流通堵塞,似乎是被封住了,几处大经脉旧伤未愈,身体里乱的一塌糊涂。
他原本以为那个女人只是一个小角色,才放心的在那里看热闹,但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他就毫无反手之力。
年轻修士见到君彦站稳了,立刻放手往东北角跑过去,君彦才发现那里绑着一个人。周围光线不足,而那个人全身上下被缠上了墨绿的藤蔓,看起来十分不显眼。
君彦缓缓的走过去,饶是事先有了心理准备,也吃了一惊。被绑住的人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虽然很狼狈,但也能看出他绝非池中之物,这个人人像一把刚出鞘的宝剑一般锋利,带着宁折不弯的风骨。而缠绕在他周围的藤蔓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带着弯曲的小刺,随着男子的每一次呼吸,藤蔓缠的更紧一分,以便更好的吸取男子流出的血液。
藤蔓顶上长着一朵美丽的花骨朵,似乎是受到了男子鲜血的滋养,透出血色的妖异。
男子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而之前救助君彦的那个衣衫破烂的年轻修士则满脸痛苦的看着那个被绑住的男子,又像是在顾忌什么不敢冲上前。
君彦想了想还是拿出了他的那把破剑,想要看看能不能把人救出来。但是他刚想有所动作,就被年轻的修士制止住了。
君彦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红着连不让他出剑的年轻修士,等着对方解释。
或许是意识到了此时的气氛,也有可能是因为年轻修士不擅长与陌生人打招呼,年轻修士只是低着头不发一言。
“这里是哪里?”看着对方低着头,右脚还在不停的原地画圈,君彦也只好率先开了口。
“哦……我也不太清楚。”年轻修士小声的回答。
这名年轻的修士名叫梁光霁,年方十五,的确年轻。乃是丹道宗的一名弟子,师从崇阳真人。在这个世界,身为一个修真者,你可以不知道古月宗有几位太上长老,但你绝对不会不知道丹道宗是什么。虽然这个门派实力只能算二流,却超然于很多一流门派之上,原因无它,丹道宗,是一个超级炼丹门派。
曾经有过这样的传言,就算是丹道宗的外门弟子至少也是一个一品炼丹师。这也许有些夸大,但也足以说明丹道宗的分量,要知道就是在古月宗一个三品炼丹师就能被尊为小长老,而丹道宗不说二品三品一大把,那数目也是相当惊人的。
再来说一说梁光霁的师尊崇阳真人,丹道宗唯三的七品炼丹师,就算是古月宗的太上长老也要给上几分面子的人物,而这样的人物目前仅有一名弟子。
梁光霁在炼丹方面很有天分,这是毋庸置疑的。他幼年从师,崇阳真人对他来说是亦师亦父的角色。从小生长在丹道宗种植灵草的灵峰上,生活中只有修炼和丹药两件事,所以这样的人自然是心灵纯净,简单至极。所以没有几句话,君彦也就把目前的情况给弄清楚了。
情况要比君彦想象的还要棘手,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运气不好,出门吃馄饨就遇上了金丹期的魔修,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运气这般强大,竟让他碰上了修真界谈之色变的魅魔老祖。
现在他们呆在魅魔老祖的府邸地牢中,而那个被嗜血藤缠住的倒霉男子早已命在旦夕。
被缠住的倒霉男子是一名剑修,名为郑飞白,是三流门派金山宗一名普通的内门弟子。二十一岁的练气七层,比梁光霁晚几天被抓。三天前因为逃跑失败被缠上了嗜血藤。
嗜血藤是修真界谈之色变很的一种妖藤,它吸收修士或者凡人的精血开花结果,而它的果子对修士来说却是大补之物。同时它也是很凶猛的一种妖藤,金丹期修士在它面前堪堪自保,若是没有元婴大能相救,也只有天地相伴而生的火源才能相克。可是三天之前就被缠上藤蔓,君彦看着嗜血藤那个还没有完全成型的花骨朵,嗜血藤一天开花两天结果,就算是筑基期的体修也撑不过三天化为白骨,这个剑修难道有什么怪异不成?
没等君彦看出郑飞白有什么异常之处,就听到已经失血过多处在昏迷状态的郑飞白低声呻吟一声,整株藤蔓开始围着郑飞白缠紧。然后君彦就听到梁光霁惊呼一声,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玉瓶,梁光霁一打开玉瓶,一道带着灵气的清香飘满了整个洞穴,君彦死死盯着那个玉瓶,仅仅只是香味就让他感觉到身上的几处暗伤有好转的迹象,君彦试着运转身上被封住的灵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点“这是什么。”
梁光霁想要将瓶里的东西洒在郑飞白身上,听到君彦的话动作顿了顿“通灵血灵芝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