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彩悄悄的飘走,偷窥了一眼生死册上写的地址。
她来到一座很豪华的房子。
这个房子足足有几亩地大。
走进院子,有一个很大的花园,还有鱼塘,鱼塘里的鱼欢悦的跳出水面,水中的荷花含苞欲放,荷叶随着鱼塘的水波翩翩起舞。
鱼塘上有一座很长很长的桥,桥的中央有一个小亭子,亭子里还挂着“难得糊涂”的横匾。
药彩不由的笑了。
那父子俩要是真的糊涂一点儿就好了,不管是谁,有一个糊涂,也不至于会打架打到鬼界里去。
来到客厅,一水的花梨木家具,每一个都有精美的雕花。
当真是有钱人啊,摆设都不一样。
而在客厅的正中央,躺着多散财和多理金的尸体。
多散财七孔流血,而且血是黑色的,异常的恐怖。
脸上的表情还维持在死前的痛苦中,扭曲得不像个样子。
而多散财的右手,握着一把短匕首,直刺入多理金的心脏。
多理金双手把着已经刺入身体的匕首,双眉紧锁,嘴巴张得很大。
两具尸体的旁边跪了一群女人。
有多散财的妻子,也有多理金的妻子。
谁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娶了一群女人。
只有一个女人站着,傻傻的看着那两具尸体。
只见她“风光妖艳过桃夭,柳黛淡描细眉梢”。
女子的神情是恍惚,眸中深紫带着黑暗。
黑发长伦盘成双环髻,压髻而饰的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一边斜插一只腊梅簪,晶莹剔透,惹人注目,簪子虽小,却显示出无可替代的气质与冷傲。
再闪耀的装饰都不如她那绝世芳颜。
她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绉纱抹胸裙,抹胸上绣着白色的梅花。
最耀眼的象牙白色,在天空蓝的衬托下闪亮着,露出彻骨的冰冷妖娆。
腰间系的粉色绸,带出完美的身材,凹凸有致。
她身上的华装却远不如她本人的光芒,黑色的眸里虽有淡淡忧伤,却不乏诱惑和魅彩流转。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透玉色的光芒,如那冬天的雪一样光华皎洁。
唇上是涂抹着玫瑰色的唇彩,如玫瑰一样娇嫩,似玫瑰一般诱惑。
药彩也看得着了迷。
如此的女子,哪个男人不想多看一眼,哪怕是女子,也想多看上一眼。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带着忧伤,没有下跪哭泣的女子。
她的脸上没有泪,只有忧伤的表情。
她转身离开了客厅,走向那个鱼塘。
不声不响中,她在静寂中制造了声音,一个女子跳入鱼塘,惊起的水波声。
顿时,客厅里的女人们都跑了出来。
有的笑,有的骂,有的还在哭,有的惋惜着。
却没有一个人去救。
直到那个妩媚的女人从水底飘到水面,露出死亡挣扎中恐怖的表情,才有人叫管家:“管家,快叫人来,把七少奶奶捞起来。”
妩媚的女子,被水泡涨,泡白,死亡的白,比她生前更白。
只是这种白,白得让人恐怖,白得没有一点儿的光彩,白得让人一见只会想到死亡。
很快,鬼界的使者来了,带走了这个妩媚女儿,名叫显姿的鬼魂。
药彩回到阎王一殿。
那两父子还在打架,一见显姿的到来,都停了下来。
同时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觉得我该死,更何况在那个家里,也没有人能容得下我。”显姿道。
秦广王依然不说话,就想看看他们还会怎么打。
“美人,这家里的钱都是我的,你要从了我,一切都是你的。”多散财道。
“你已经死了,你带了多少家产到鬼域呢?”药彩道。
“我死了?我死了吗?我真的死了?都是你,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逆子毒死了,我今天掐死你。”多散财又开始掐多理金。
多理金却把双手伸到了显姿的脖子上:“你这个贱人,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和我父亲反目成仇吗?红颜祸水,一点儿也不假。”
“我是红颜祸水?我有让你们着迷吗?我有求着你们来抢我吗?我流浪街头,天天过着脏兮兮,捡半个别人吃剩下的馒头,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日子。虽说饥不裹腹,却没有你们家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没有你多理金把我娶回家当七姨太,我可能活得时间更长,是谁害了谁?谁才是祸水?你们色迷心窍,却便便怪女人长得太好看,天理何在……”显姿道。
药彩听显姿的话想到了自己,总认为是自己不好,才害了那么多的生灵,当真是自己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