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险恶，处处危机。张芸生听到韩霜把形势说得这么险恶，一时之间很难分辨她的话到底有几分为真。想了片刻以后，他跟韩霜说道：“说一千道一万，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是谁？”

“你这人还真是谨慎，而且胃口也不小。江湖上知道我的名字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个人。我今天跟你第一次见面就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还觉得不够有诚意吗？”

听到这话，张芸生摇了摇头：“不够，单单是一个名字，肯定不够。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你想知道，可是我又为什么非要告诉你呢？”韩霜站起身，往门外走，“出了京城，会有人告诉你我是谁。而且到了那时候，你自然也会知道以后该何去何从。现在你没有什么可说的，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很不错了。”

韩霜说完之后就走出房门，只剩下张芸生自己在屋里发呆。他不信形势真有韩霜说得那么差，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就算是人家有意办脏事，终归也要讲点证据才对。

张芸生躺在床上，然后假寐起来。不是他不想睡，是韩霜的话到底还是在他的心里产生了影响。他现在心里很乱，一点头绪也没有。毕竟他现在已经被困在医院里面，即使一时半会没人来取他的性命，可是他也没有办法知道外面的信息。现在他已经成了一个事实上的聋子和瞎子。虽然眼睛能看，耳朵能听，可是看来的，听来的，全都是些无用的琐事。那些关乎性命的信息，他没有任何渠道能得到。

目前看来唯一能得到的消息来源，恐怕就是韩霜了。可是这人，当真是奇怪的很。听她的话语，似乎她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只不过名声不显罢了。或许真如她所说，她真的是来帮忙的。不过这就更难以想象了，毕竟如今江湖之中落井下石的人很多，可是肯雪中送炭的却是少之又少。

就在张芸生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然房门又响了。

“哎，哎，你睡着了吗？”

张芸生哪里睡得着，只不过是他早就通过小黑已经看清了来人是谁了。他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因此才一直装着沉睡。可是现在是一个难得的了解外面进展的机会，错过了可就太可惜了。

只是问几句话，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吧。张芸生睁开眼睛，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法医：“你来了，多多没跟着你一起过来吗？”

现在宝来斋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为了行动方便，张芸生把多多托付给张玉红照看着。现在她能进来看自己，或许形势根本没有韩霜说得那么坏。

“别说多多了，我都是偷偷地进来的。”张玉红叹了口气，“我其实是来这领取老京俱乐部的尸体，好回去做司法鉴定的。门口负责看门的，她老婆是咱们分局的。在她结婚以前，住的单人宿舍跟我对门。要不是有这么点关系，我可没办法进来。你在这有心思睡觉，实在是不知道外面的传言都在说些什么。他们说你在老京俱乐部杀了很多人，这事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