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右腕上装着个寒光闪闪的铁钩,左腕上装着的却是个比人头还大的铁球。
刚刚说话的就是他,只不过,他一说话,被人削掉了的那半边脸,就不停的抽动,又叮像是在哭,又好像是在笑。
右边的一人与之相比,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看起来,他却连一点强横的样子也没有,竟像是个很斯文,很秀气的文弱书生。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
“柳余恨,萧秋雨,怎么?独孤方没有来吗?”
银色镜面面具下冰冷的声音传来,好似说的不是三个江湖之中人人畏惧,双手沾满了无数血腥的可怕杀手。而是在说三个死人,三个不会杀人的死人!
下一刻,镜主对面的窗子忽然破了,就好像一张纸被一拳捣破的那种感觉。一道人影直取上官飞燕,除了独孤方,没有人有这等轻功。
“呼呼”的风声传来。
柳余恨的铁钩和铁球先后打来,他虽然没有手,但仅仅凭借这两样兵刃,便已经比天底下大多数有手的江湖客更加可怕。他本是玉面郎君,只可惜,此时他只能是柳余恨,仇恨与自卑,岂非更能够使人的招式变得越发可怕?
秋风秋雨愁煞人,所以每到杀人时,萧秋雨总是难免要发愁的。一个人若是不想自己发愁,便难免要令别人发愁。发愁自己面对的可怕剑法,发愁不知自己能否活过今天。
然而,当柳余恨和萧秋雨几乎同时逼近到了镜主五步之内时,却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二人一看到镜主,便有一种朦朦胧胧,却又令他二人心悸不已的感觉传来。
一股无形的气场在镜主的周身五步之内散布,方一进得其中,二人忽然有一种自己的兵刃已经不受任何控制的感觉。
萧秋雨的剑插入了柳余恨的咽喉,柳余恨的铁球也打破了萧秋雨的头颅。二人都木有留手,因为二人知道,若不能给这个神秘而可怕的镜主造成足够的困扰,单凭一个独孤方,是绝对救不走上官飞燕的。
移花接玉,神鬼莫敌,这一招若是到了真正高深的境界。无需出手,仅凭无形的气机牵引,便已经能够永立不败之地。
“不……”
此时此刻,霍天青的口中忽然之间已传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
镜主的身影缓缓变淡,下一刻,已经在独孤方想要离开的窗口之前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一指点出,即使卧在病榻之上的霍天青也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一指的痕迹。但独孤方却好似陷入了魔怔之中一般,面对江风的这一指,居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眉心一点朱砂红,轻轻一触,镜主的手指已经收回。
而独孤方的身影,却在这一点妖艳的朱砂红点之下变得渐渐瘫软,渐渐躺倒下去。
上官飞燕没有动,随着独孤方毫无反抗能力的死去,她最后的一丝信念似乎也随着消逝。
无助的瘫软在地,楚楚动人,我见犹怜,似她这般美的令人无法抗拒的女子做出这般姿态。天底下几乎没有男人还能狠得下心来,除了,镜主。
一只手,比上官飞燕的手更加美丽,但是,却代表着地狱的手。一如铁钳一般的捉住了上官飞燕的脖子,冷冷的开口说道:“霍休那条老狗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