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瑞卿跑到丞相府,从通水洞里钻进去,跑到凌九所住的房间时,房门大开,曲鸿顺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正向凌九砍了下去,他大惊失色,健步如飞的冲了上去,双手抱住曲鸿顺的腰,使出全身力气把他拉到开凌九,扔到了地上,然后像母鸡护崽一样挡在凌九面前,见她没伤到,转头呵斥道:“大哥,你想干什么?”
曲鸿顺从地上爬起来,冷笑两声:“我做什么?我只是把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毁掉而已,你们谁也别想得到。”
话音未落,他举着匕首再次砍了过来。
曲瑞卿来不及思考曲鸿顺话里的意思,连忙将凌九护在怀中,生生受下了两刀,疼痛让他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但他咬着牙硬是没有吭一声。
见到凌九呆愣的抬眸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捧满泪水的眸子,就像两片汪洋大海,清澈而美丽,美丽中却带着淡淡的忧伤。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凌九时,她的眉里眼梢都带着微不可及的忧伤,凌九总是尽可能的掩饰那些神色,可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因为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的脸分毫,那种想要一直保护她的渴望,像信仰一样永远将他禁锢在她的身旁。
曲瑞卿强挤出一抹笑意,示意她自己没事。
凌九吓傻了,一切来得太突然,曲瑞卿毫不畏惧的将她护在自己并不宽厚的胸膛,渐渐地他脸上细微强忍的神情以及额头冒出的冷汗预示着他受伤了,可他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还能挤出笑来安慰她,那一瞬她的心被牵动了,就像摇曳在死海之中垂死挣扎的百合突然被一双温和的手拔起来,种到了肥沃的土地里。
她想,此生有一个曲瑞卿就足够了。
但下一刻,曲鸿顺双手抓起一只坚硬的凳子恨恨的向曲瑞卿的脑袋上了砸了下去。
曲瑞卿在微笑中倒了下去,脑袋重重的靠在了凌九的脑袋上,然后歪在了她的肩膀上,凌九惊慌的抱着曲瑞卿,一瞬间她所有的绝望,心痛,不甘和恨意都甭发了出来:“瑞卿。”
曲鸿顺是在凌九那一声凄厉的哭喊声中惊醒了过来,手里的凳子和匕首哐当掉在了地上,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像吓傻了似得一动不动。
凌九的这一声哭喊惊醒了整个丞相府,月如云在睡梦声中醒过来,听到下人禀报说后院凌九的房间里工部尚书的大公子曲鸿顺打死了二公子曲瑞卿,她惊慌的穿好衣服,让人去通知工部尚书曲大人。
曲瑞卿被曲志波和曲夫人接回到了曲府,差人请来了张大夫把脉看病,张大人摇了摇头:“二公子脑袋受了重创,脑内积下了淤血,怕是无药可救了。”
曲夫人一听整个人都下瘫痪了,在丫鬟的搀扶下,哭着乞求道:“张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卿儿,他才只有八岁,大夫,求求你了。”
见张大夫似有话说,曲大人眉头紧皱,阴沉着脸厉声道:“张大夫有话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