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女眷大多数都是信神佛的,所以这玉观音拿出来之后,夏静得到的花朵还挺多的,已经超越清河了。
夏姣姣捂着嘴笑,李媛也跟着幸灾乐祸:“清河,你家珍宝长得那么漂亮,竟然还不如一个石头做得东西惹人爱。啧啧。”
清河冷着脸,不搭理她们的讥诮,只是盯着展示台,冷声道:“我倒要看看你们俩的东西待会子能有几朵花?姣姣特别是你的,一张剪纸花,如果没有好成绩的话,拿下来之后都给我家珍宝撕着玩儿好了!”
夏姣姣二人对视而笑,李媛撅着嘴道:“让姣姣那个剪纸给珍宝,我的可是名家之作。实在不行等姣姣学会剪两朵纸花的时候,再送给珍宝玩耍。”
“下面是百花齐放的剪纸,技艺精巧。”
很快就轮到了夏姣姣的剪纸,丫鬟简短地介绍了一下,倒是李媛和清河都投出一朵花去。
看着玉盘子里只有可怜的两朵花,清河不由得嗤笑:“看样子你这剪纸今儿就是珍宝的了,没人懂得欣赏。”
夏姣姣再次耸肩,她的面上还挂着无所谓的笑容,反正又不准备这剪纸取得名次,她本来就是为了来李王府探听一下情况。不过因为来参宴的人必须都得准备与花有关的礼物,所以她才让知冬帮她找一件。
姑娘这边的凉棚里,只有五六朵花扔进了玉盘里,除了清河她们两人,还有夏倾以外,其余三两个姑娘都是凑得近了看见是昌乐县主的东西,冲着与她交好的心思投的。
但是当丫鬟捧着玉盘子往男宾那边的凉棚走去时,奇异的一幕发生了,一直没什么动作仿佛置身事外的三皇子,竟然将自己桌子上的三朵花全部都扔进了玉盘里。
满场哗然,夏姣姣也跟着愣了一下,立刻抬头看过去,就见稳如泰山的三皇子冲着她举了举手边的茶盏,明显就是在打招呼。
紧接着李世子也扔了一朵花进入玉盘之中,薛彦看了看玉盘里增加的花朵,轻笑着挑了挑眉头,似乎觉得有趣,随手也扔了一朵进去。似乎被他们几位扔花的气氛感染了,紧接着的几乎每一位男宾都拿出了一朵花投了进去。
那玉盘竟是被盛满了,直至到了女眷长辈那个凉棚里,也是一人一朵。
最后盘子换了新的都已经盛满了,第一个投花的小姑娘凉棚里,不少人都是先惊诧,紧接着开始探讨那看起来虽然不错,但是绝对算不上好的纸花究竟出自何方神圣,竟然引得三皇子将手里所有的花都投进去了,为他保驾护航。
当然不少之前没有投花进去的小姑娘都后悔了,如果知道三皇子喜欢这剪纸,她们无论如何也得凑上一脚,免得被人说不懂规矩。
三皇子的那个举动代表得可不是一个身子孱弱的自己,而是整个皇宫,甚至是他背后的今上。
“天呐,姣姣早知道就把你放在后面出场了,你把花都骗走了!完了完了,这还用比吗?刚开始没几个,你已经骗走这么多花了,你让后面的人怎么办!”李媛双手抱头,毫无形象地抓了抓脑袋。
如果原本她还认为自己有机会取得前十名,那么现在就只有哭的份儿了。
夏姣姣扯着嘴角笑了笑,显然心情甚好。
虽说一开始她来这里,一半是为了打探李王府,另一半是为了奖励兰姨娘最近做得好,所以把夏倾也带上了。但是就在此刻,她觉得那些小心思都可以放到一边,就为了她的皇表兄来的,这趟都值了。
夏静原本的好心情忽然都没了,她之前看到自己的玉观音那么受欢迎,盘子里的花朵有很多,进入前十完全没问题。但是现在一对比剪纸旁边那两个玉盘里的花朵,就知道哪怕进入前十又如何,今日最引人注目的必定是那剪纸的参赛者。
在三皇子把自己的三朵花都投入玉盘中的时候,她的心里就隐隐冒出了几分猜测。一直观察着两边。直到看见三皇子对着夏姣姣这边举茶盏打招呼,夏姣姣冲着他回笑的时候,她才确定了那个剪纸的拥有者就是夏姣姣。
心里涌起一股挫败感,忽然想起之前二夫人跟她说的,当年哪怕世家最出名的贵女,都比不上玉荣长公主的一根手指头。
当时夏静还不能理解她娘的话,毕竟她也是自视甚高的,夏心沉迷于用讲禅来拓展自己的名声,其实这些都是夏静所不屑的。因为夏静本身就被二夫人培养得十分好,琴棋书画、博古通今,她不是那些在只懂得在闺阁里怀春的少女,她的心里背负着十分宏伟的志向,比这世间许多男人都要强大。
但是今日她忽然明白了二夫人的话,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众星拱月的存在。例如玉荣长公主,例如夏姣姣。
玉荣长公主受追捧还可以理解,毕竟连先皇都要赞一句巾帼不让须眉。但是夏姣姣这样病怏怏的身体,除了养花种草,无一优点的闺阁女子,却依然能受到如此多的关注。
就是因为她有个好娘,好舅舅,好外祖母,现在又多了个好表兄。
“静儿,你觉得这剪纸是谁的啊?莫不是三皇子看中了哪家的姑娘,想要以那三朵投花传情?”赵三娘子凑近了她,十分感兴趣地问道。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