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鸿哪里会上当,一边嘴上声称考虑考虑,一边趁此机会让守军休息片刻。
叛军头目也看出守军毫无投降的意思,气呼呼的大叫着派人去调来更多的人马。
不一会儿,南门方向喊杀声大作,接着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和沉重的脚步声,甚至震的地面都有些颤抖,熟睡中的刘启被惊醒了,登上墙头看了眼外面的情况,长叹一声来到高鸿和刘洪身边。
“这次怕是抵挡不住了,振翔兄,季休先生,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刘启极为懊悔,不提别人,不是自己连续的错误判断,起码高鸿和刘洪能逃出去。
刘洪一摆手打断刘启的话,淡然笑道:“主公仁厚,舍己为民,洪能追随主公为国除贼虽死犹荣!”
将佩剑还鞘,刘洪整整衣冠,对刘启拱手长揖道:“皓首于笔墨之间,枯朽于病榻之上,就此一生碌碌无为绝非洪之所愿,若无主公赏识,何以一展胸中所学?洪虚度三十三载,不及与君相交短短两月耳!今日虽死,无憾矣!”
高鸿也释然的说道:“季休先生说的对,有幸与贤弟相识,此生足矣!”
刘启感到一股暖流充满了全身,眼含热泪紧紧握住两人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
从黑暗中城内各个方向都不断传来的声音看,虽然守军被打散了,可仍有相当一部分守军自发的聚集在一起顽强的抵抗着,而大部分叛军都在忙着抢粮食,抢财物,抢女人,像一群没头苍蝇一样四处抢@劫,比失去指挥的守军还要混乱。
刚才南门处动静极大的一股人马可能发现了更有价值的目标,朝着城东渐渐远去,对面的叛军头目半天等不到友军来援气的破口大骂,一边重整人马准备再度展开进攻。
最后的时刻到了,刘启酸痛颤抖的胳膊几乎举不起沉重的惊鸿,不甘心的爬上一辆粮车上鼓起最后的力量大喊着鼓励身边的士卒:“弟兄们,你们都是好样的!今天,我们都要死了,可是,死有轻于鸿毛也有重于泰山!你们,为了保卫乡亲父老而死,何其壮哉!你们,将青史留名死得其所!”
对面一个叛军头目气急败坏的大喊道:“别听他妖言惑众,快,快射死他!”
高鸿快步上前挥刀挡落几支箭,冲叛军轻蔑的一笑,叛军头目只好命令手下加快布阵。
方阵中几个士兵大声喊道:“将军,史书上真的能留下我们的名字吗?”
刘启抬手一一指着他认识的士兵和所有的方阵喊道:“黄飞,蒋杰,李羽,王黑牛,胡满仓......你们,你们,还有你们,也许历史无法一一记载你们所有人的名字,不过,你们的名字将会被这片土地牢牢记住,被朐忍的百姓牢牢记住,一百年,甚至一千年以后他们的后代都会津津乐道今天你们的壮举!”
刘启集中全力大吼一声:“我刘启,为能和你们这样的热血男儿并肩作战感到无比荣幸!”
“誓死追随将军!誓死追随将军!......”
方阵中每一个士兵的斗志都被重新点燃了,高鸿趁机挥刀指向叛军喊道:“杀!”
“杀!”
数千人齐声怒吼,声震云霄,对面的叛军被惊得不由连连后退。
叛军万万想不到垂死挣扎的守军还敢主动出击并能爆发出如此强的战力,顿时被杀的阵型大乱。
可惜守军人数实在太少,叛军慌乱了没多久就重新结成阵型抵住了守军的攻击,而守军背后却被突破,立即陷入被前后夹击的境地。
双方都杀红了眼,耳中充斥着嘶吼声,谁也没有留意到一对骑兵逼近的马蹄声,直到守军被迫后退聚拢双方再次恢复到对峙状态才惊觉一股大队人马正从东面赶来。
叛军头目兴奋的大叫,可他等来的不是期待已久的友军,而是无数短弩特有的锋利铁矢,铁矢独特的破空之声响过之后叛军被射倒一大片,紧接着黑暗中冲出一队骑兵,他们将短弩挂在一旁换上环首刀或长矛,一边大喊着:“荡寇将军刘启何在?荡寇将军刘启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