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臻表情温和了几分,在她杯子里意思的倒了点,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
唐夏不明所以,她刚刚有那么可笑吗?
秦晓冉推了他一下的胳膊,有些娇嗔撅起嘴,“你笑什么?”这个动作有点儿像对自己男友撒娇,而韩臻也没有拒绝。
唐夏观察力向来灵敏,不动声色垂眸抿了口酒。
韩臻稍稍收敛了几分笑意,淡笑着望着唐夏,话语温和道,“我记得我毕业晚会的时候,你去送我离校,一个人干了一瓶洋酒,结果醉得像只猫。”
唐夏面色赧然,显然也是想起的那次的情况。
韩臻是她少年情动时候的第一个人,只可惜相识两年韩臻总是对她若即若离,两年无果的暗恋已经让她累尽心神。
韩臻离校那晚,她是抱着最后的决心去跟他道别的。
韩臻当年在他们学校是风云人物,当时晚会欢送他的人很多,唐夏跟他隔了两届,宴会上很多人都不认识。
她当时性格内向,对于陌生人,就更显得手足无措。
相反,韩臻性格温和,风趣幽默,交友无数,对他有好感的人也不在少数,这场晚会,或许是大家最后一次在学校见这个出色的学长。
所以不少人赠送毕业礼物留念,韩臻周围全都是或哭或笑的女生,唐夏远远地看着,将手里紧紧握着的丝绒盒子放进了口袋,等等吧,再等等。
盒子里是一枚网球,那是她第一次学会打网球时候用的那个球,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对她却意义非凡,那是她那段暗恋的见证,她鼓足了勇气要将它送给韩臻,她知道他一定明白。
但是她没有等来韩臻,却等到了对韩臻告白的女孩儿。
毕业晚会上的告白,不啻于求婚,现场气氛一下子被带到了顶点。
告白的那个女孩儿,唐夏认识,是美术系的系花赵菲染,赵菲染的长相属于小家碧玉那种美,跟唐夏不是一个级别,但也许是学艺术的缘故,赵菲染身上有一股浓重的书卷气息,性格又大方,所以追求者远比唐夏这个“冷美人”要多得多。
系花当众告白,无论搁哪个男生脸上,都相当有面子,而且赵菲染人美肤白,家里条件又好,也应该不会有人会拒绝。
韩臻也不是那个例外,唐夏见他听完赵菲染的话,唇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伸手接过了她的礼物。
也是这一刻,唐夏将心底最后一点念想深深埋藏。
原本就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是她自以为是想得太多,韩臻从来就没对她承诺过什么。
她一杯一杯往嘴里灌酒,那是她第一次尝试醉的滋味,也是那时候,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的心。
后来,她醉得不省人事,隐隐约约记得有人吻了她的额头,最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晚之后,她就将心里那颗暗恋的种子,连根拔除了……
“当时是我送你回的宿舍,你还记得你路上跟我说的话吗?”
韩臻浅笑着望着她,目光里是深深的宠溺,唐夏不自在的别过眼,淡声道,“我醉的那么厉害,说的也都是胡话,怎么会记得,倒是你,这么久的事了,还拿来消遣我。”
“我一向认为酒后吐真言。”
韩臻弯起唇角,顿了顿,深深地看着她,“那些话,足够我记一辈子。”
“砰——”
沈先生打翻了面前的杯子,清水在桌面上覆了一层,同时也打断了唐夏刚刚窘迫的尴尬。
他眼皮都没抬,将杯子扶起来,扯了扯唇角,“抱歉,手滑。”
韩臻唇角的笑容寡淡了几分,看着他的眼神多了些探究跟深沉。
“看来你跟唐小姐,交情不浅啊。”
秦晓冉就没那么多心思,说话直接阴阳怪气。
韩臻像是没听出来她的意思,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淡淡回应道,“我们认识七年,跟别人自然是没法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