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昏昏沉沉的从电梯出来,满脑子都是沈先生离开前的样子,他一下飞机就来找她,她却让他看到了那么不堪的一幕,他一定觉得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将袋子放到门口,蹲下身将头埋进膝盖,也许他以后再也不想看见她了。
今天之前,她还在想着怎么跟他划清关系,可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这么难过,还有一丝因为他误解的委屈,明明就不是她自愿的,他就这么走了。
她拿出手机,找到他的号码,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拨过去,结果那边提示关机。
唐夏像是失宠的毛团,一下子没了生机,就差没把耳朵耷拉下来了。
她用了好半天整理自己的情绪,等要起身开门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她心里一下子激动了些,结果一看,并不是他。
掩饰住心里的失望,她按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
“X栋X单元XX号住户吗?”
唐夏怔了怔,望了一眼门口的上方的地址,“嗯”了一声,客气道,“我是,请你您是。”
“我是小区的值班保安,请问刚刚是您在楼下丢了一盆花吗?”
唐夏想到沈先生一直抱在手里,最后摔落在地上的花盆,心里突然起了涟漪,那是他带给她的礼物吗?
这个想法冒出来,就再也无法平静,她没有理会手里人在说些什么,大步跑向电梯。
唐夏拿着喷壶在那嫩绿的小芽儿上喷了喷水,米黄色的花盆里,伫立着一株十公分高的树枝,还没筷子粗,树枝上三三两两冒出些嫩嫩的小芽儿,可爱又漂亮,唐夏瞧着,眼中露出一丝欢喜,暗自庆幸,幸好没死。
“你家沈先生送的这到底是什么呀?”陈悠悠坐在电脑桌前,嚼着炒饭,看着资料,嘴里还口齿不清的问着,“人家送礼物都送话,他倒好,送盆栽,难道这就是国外教育跟咱应试教育的区别?”
唐夏没说话,事实上,她也知道这是什么植物,主要太小,叶子还没长大,根本也看不出来。
“不知道,也许随手买的,看着喜欢便带了回来吧。”
他也没说是要送她不是吗,只是她愿意这么想着,这么想着,心里便觉得宽慰,甚至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
陈悠悠回过头,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然后眯起眸子,“夏宝,我觉得你现在只要一提到沈先生,整个人都不太一样了,就像你以前提到殷承安——”
陈悠悠声音顿了顿,嘿嘿笑了一下,又往嘴里塞了口炒饭,朝她眨眼,“我不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唐夏放下喷壶,盯着那盆嫩芽好久都没说话,直到毛团围在她身边叫,她才惊觉还没给它换猫砂。
想到毛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该把小东西送回去了。
只是现在这样子,她该怎么见他?
唐夏抱着毛团在床上翻滚了一圈,脸上一个大写的“烦”!
银行贷款的资金很快到位,随着生产方案的确定,工厂开始正式进入生产,唐夏的工作比以前更忙了,她几乎没有空闲时间去想沈先生。
而这边被忽视的沈先生却显然没她那么潇洒。
原本他是打算再墨西哥呆一周的,但是那天拿到那株植物后,他就没忍住给她打了电话,原本只是想稍稍慰藉一些相思之苦,却不想听到她的声音,他突然迫切的想回来,所以剩下三天的工作量,被他硬生生压成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