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起身就要走。
韩臻猛地捉住她的手腕,紧紧地扣在掌心,语气急促道,“如果不是朋友呢,唐夏,我不信你不明白我的心意,殷承安不适合你,五年了,你难道还没醒悟吗?”
唐夏扭头望着他,眼中泄出一丝嘲讽,“那谁适合我,你吗?”
韩臻抿唇不言,眼神却笃定。
唐夏突然轻笑出声,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陌生。
“那五年前你在做什么?是你明确拒绝了我,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回头?还是你觉得,如果我跟殷承安离婚了,以我如今的名声,根本就拒绝不了你,所以你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唐夏!你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我谁都不了解!”
唐夏声音有些高,带着微微的颤抖,情绪激动。
“当初我喜欢你,我也以为你是喜欢的,可是你呢,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接受了别的女孩儿的求爱,你知道你那一巴掌,打得有多响吗?你让我在全系人面前,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的手抖得很厉害,声声指控,让韩臻一颗心像是撕裂一般,心疼得脸色发白,他自小在孤儿院长大,贫瘠的生活,让他自小就比同龄人多一份隐忍,同样也让他无形中形成一种一定要出人头地的坚定信念。
唐夏的出现,是他在追求成功道路上的一个意外,他对这个女孩儿,第一次产生了功利意外的感情,喜欢跟她在一起,喜欢逗得她双颊绯红,喜欢她陪在他身边的那种安详,那段时间,是他过得最堕落,也最幸福的两年,他险些玩物丧志。
但最终却还是清醒过来,唐夏的家庭跟身份,是不可能接受他这样父母不详的男人做丈夫,他年轻时候,个性要强,更受不了婚后被女尊男卑的地位关系,所以他很快让自己在那份感情里,清醒过来,不远不近的跟她保持着朋友关系。
她进他退,直到磨光了她对他所有的期待跟感情,直到她对另一男人弥足深陷,他才知道这世上唯一不能掌控的就是感情。
他突然用力,将她扯回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唐夏力气却出奇的大,她一脚踩在他脚背上,趁着他吃痛,快速从他怀里弹开,深吸一口气,声音强硬道,“韩臻,不管我生活得好不好,这都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他们之间也仅仅止于普通朋友,五年前既然不可能,五年后就不更不可能,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哪怕我真的跟殷承安离婚,我们也不可能。”
她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离婚后,再跟前任搅和到一切,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韩臻望着她,突然松了口,深吸一口气,正了正衣襟,恢复了以前的从容淡定,语气也理智了很多。
“很抱歉,给你带来困扰,我刚刚只是有些情绪失控。”
唐夏面色缓和了些,抚了抚裙摆的褶皱,淡淡道,“刚刚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韩臻没接话,勾起唇角道,“时间快到了,我先去会场安排,你随意。”
唐夏点了点头,她并不知道,刚刚的韩臻只是在试探,他根本不相信唐夏会跟殷承安和好如初,结果,跟他想的一样,单纯如她,依旧不会掩饰情绪,她跟殷承安果然已经名存实亡,既然这样,他就更不会放弃,她会对他愤怒,也就是对他还有感情,那么他就有机会。
他正了正了领结,唇角露出一丝势在必得。
韩臻离开后,周围就安静多了,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订婚宴正式开始的时间也要到了,唐夏决定再等五分钟,就过去,以免跟韩臻一前一后,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但就在她转身之际,突然被人在胸口一推,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后退两步,等她想看清是谁的时候,被人一把按到了榕树的树干上,一道黑影,挡住了眼前所有的光芒,黑漆漆的,只能隐约看见他面部的轮廓,但他身上清爽的烟草味,却让她瞬间紧绷了神经。
“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是跟初七去森林公园烤肉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订婚宴上,她想到今天下午的那通电话,难道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