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母后,夜儿现在是皇帝了,你现在是太后了,可夜儿的身子越来越差了,你为什么都不来看看夜儿?”
楚寒夜突然从梦中惊醒,惊恐地睁开双眼,望向床前的三个人。
“摄政王……”
他轻声喃喃。
摄政王脸色未变,徐徐开口,“这次汗出过后,明天身子会好些,多下床走走。”
楚寒夜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朕的身子不行了,摄政王,多谢您了,您不用再为朕这破身子操心了。”
摄政王冷冷一笑,道:“你不想等到好戏落幕的那一天了?”
楚寒夜面色一变,坚定地抬起虚弱的头,咬牙道:“会的,我会等的,我会支撑到那一天!”
有求生的信念,才是活下去的第一步。
肖桐见状凑上来,“我说皇上,你好好歇着养病吧,我可不想再在这宫内多住上好几天,求您了啊。”
楚寒夜轻轻一笑,“明天差不多就能下床了,多谢肖公子,没有让母……太后看出破绽。”
“罢了罢了,要不是赫连,太后早就动你了!”肖桐赶紧摇手。
“你好好歇着吧。”摄政王沉声吩咐了一句,转身出去。
云府内,正院中一片萧寂,偶尔传出一阵低泣。
云轻屏坐在床上,拿帕轻拭眼角。
楚寒霖与十王爷坐在房间内,忧心忡忡地劝慰着。
云轻屏依旧啼哭不止,她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自己竟然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
这事仅仅一天一夜的功夫,就传得京城沸沸扬扬,比当日云紫洛惨遭拒婚的丑事还要传得快。
她,云轻屏,一朝从天之骄子,云府嫡出大小姐跌下云端,现在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知道是谁!
与“野种”又有何异!
她已经让寒霖修书一封给远在军营的云建树,让他快点回来,自己首先要确定是不是父亲的孩子,若是父亲的孩子,那要查起自己的身世就容易多了。
周氏红肿着眼睛,悄悄退出了正房,来到前厅。
周瑞家的迎了上来,低声问:“夫人,你找我?”
周氏点头,拉着她进入厅后休息房,轻声问:“当年我生产的时候你也在一旁,我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你可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周瑞家的面色一白,望着周氏,眼睛内闪现过犹豫之色,终于“扑通”一下,跪到了周氏面前,放声大哭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
周氏的心扑通乱跳起来。
“小姐,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对不起你!”
周瑞家的连连磕头。
周氏急得心底有如百只蚂蚁在咬,厉声喝道:“到底是什么事,你快快说来!”
周瑞家的这才开口,“若不是今天府里传遍了大小姐不是夫人亲生女儿的话来,这些事情老奴怕是要背在心里一辈子,每次想到都觉得对不起夫人!”
周氏的腿已经开始打颤了,这话,有些不妙啊。
“当年夫人生产的时候奴婢并不在场,匆匆赶回来已经是晚上,到夫人房间时看到春月姐姐与接生婆都昏倒在地,夫人睡在床上,小姐一个人在床上哇哇哭着,声音都已经嘶哑了。”
周氏惊疑不定地听着。
“奴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吓得把她们都叫了起来,给夫人接生的是陈妈妈,她一醒来就要抱小姐,她告诉奴婢,说刚把小姐抱到手上,就被人在脑后重重一敲晕了过去。”
“但是,放在床上的孩子身上包的布衣却根本不是我们为小姐准备的,我们便猜到小姐被人换走了!”
周氏眼前一黑,几欲晕倒,以手扶着茶几,重重地坐倒在椅垫上,傻了眼。
“可是春月姐姐怕夫人重罚她们,央求奴婢不要说出去,奴婢也就糊里糊涂把现在的小姐当成了是真正的小姐,后来春月姐姐将接生婆打发回了家乡,自己也找人赎身出了云府,这事在府里只有奴婢知情了。”
周氏颤着声音问:“春月呢?她后来不是回了河南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