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航决定先出走一段时间。

这是他的家，按说就算真的有人要走，那也是那群人先走，可是他现在心思浮躁，这对他这个大夫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坏事。为了避免这坏事继续坏下去，他得有所打算，那就是好好改变改变，免得到时候除了岔子，可就糟糕了。

“你要去哪儿？”颜如婳问道，“你该不会不回来了吧？”

沈航摇头：“这里毕竟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回来了？就算真的有人要不回来，那也绝对不是我。我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以为你为我会因为是多大一点芝麻绿豆的事情着急啊？”

“好吧，你这话我觉得也有道理。”

“对了，这女人你帮我们扔出去吧。”

沈航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以你为尊吗？开什么玩笑？我可警告你，还有顾卿，你们两个人，你们不要在我的家里做什么奇怪的事，知道吗？我反正不看好你们，在我看来，你们两个人是不会长久的……”

沈航的话还没说完，顾卿就已经把沈航推出去了。

推出去的过程中，他嘴巴里还振振有词地念叨着：“可算是送走了一个麻烦。”

实际上他是希望沈航这个麻烦能把另外一个麻烦给带走，这样不是一举两得吗？也来得方便。

但是沈航不愿意。

也罢，那就不强人所难了。

“你们俩可真行，这里命名就是人家的家，结果倒是好了，你们俩把主人赶走了，这喧宾夺主的未免有些太明显？”姜淮挑眉，“我看你们两个活宝在一起之后，以后做什么事只要一联起手来，那岂不就是天下无敌？”

两个人非常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嗯，也许是吧。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现在问的就是，有没有人能把这个女人给带走。”

“她好像醒了。”顾谦看着杜湘说道，“她的眼皮在动，眼珠也在转动，是醒来的迹象。”

“嗯。”顾谦在旁边看了看说道，“很好，她现在既然已经清醒了，那就把她扔出去吧。”

“你们，你们要把我扔到哪里去？”杜湘缓缓做起，紧张地问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呢？你们，你们说要把我扔出去，这是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们不太想收留你而已，就是这么简单。”顾卿淡淡地说道，“如果你觉得我们这里住得不刺激，那我的朋友带你去其他地方，让你闭门思过。”

“你的朋友？”杜湘摇头，“为什么？我不觉得自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竟然只能被你们牵着鼻子走。我知道我自己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什么都不知道，什么能耐都没有，什么身份都没有。我会来找你们，想让你们帮我，仅仅是因为上次我见过你们，我知道你们是好人，所以想请你们帮帮我。你们不愿意帮我就算了，我只当我自己看错了人，把你们当成好人，是我眼神不好。但是你们也没有必要把我不像是个人一样的对待不是吗？是，我之前有过自杀的念头，甚至到现在这个念头偶尔还在徘徊，但是那是我的事，至少得遵从我的想法，而不是让你们逼着我做任何事，我希望你们能明白这一点。”

顾卿大笑着说道：“看来你的头脑很清楚，之前见你哭成那样，是不是换成别人，换成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之后，你心里策划的计谋就得逞了？其实算计人这种事可排兵布阵一样，你想怎么做，要达到什么目的，为了保险起见，都得在心中做出一番推演，看看这计划是不是可行，如果不可行的话，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你知道什么叫做将计就计吗？你一直在着重说自杀这两个字，你是想吓唬我们，好达到我们让你留下来的目的。你以为我们会心软，但是却没想到，我们竟然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你去自杀，然后一句话都不说，是吧？”

杜湘的脸色有些苍白。

有可能是因为她脑袋上的伤口，也有可能是因为……顾卿说中了她心中所想，她心虚了，她的坏事要被人揭发出来了，所以才会这样。

顾卿说的这些颜如婳心里虽然也有数，但是她就做不到能把话说得那么明确。

在颜如婳的心里，顾卿的形象又高了一步。

“杜湘，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你的目的又是什么？”顾卿问道。

杜湘抬头看着顾卿，深吸一口气摇头说道：“没有，我不是被谁派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之前对你们说的话都是真的，是你们不愿意相信我。”

“也是因为你不可信。”

既然她不承认，顾卿也不愿意再多说。

她不承认是情理之中，这是最正常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