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离夜雪扣了扣明光，夜瞳随即现身。

“瞳哥哥，你不觉得奇怪吗？”离夜雪咬了咬嘴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夜瞳点头：“这风姿城中的邪灵，眼睛都蒙上了灰尘。如同提线木偶一般。”

“提线木偶？”离夜雪想起戏台子上表演的木偶，她小时候见过一次，还觉得甚是好玩，可如今看来，若人也变成提线木偶，那可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我在神界时，曾听闻上古邪术中有一种傀儡术，能将生灵炼化成傀儡，此等邪术十分诡异，被圣天神女所禁，风姿城的情况，我隐约觉得是如此，但也不能肯定。”夜瞳推测，他也没见过傀儡术，分六界后，大部分邪术都被圣天神女所禁，销毁殆尽，但若是有生灵修为高深，冒死存留下来，也未尝不可知。

离夜雪已经将双明交给她的，有关于邪灵界的上下五万年看的是倒背如流，她冥思苦想，然而却还是什么都想不到，只能将矛头指向西陵：“会不会是他干的？天问姐姐当时要刺杀他的。”

如今看来，是最合理不过的解释了。可是这偌大的一个风姿城，到底为何会被全部变成傀儡？离夜雪虽然未曾游历整个邪灵界，但也去了好几个城池，其他地方的邪灵族，尚还安好。

难道这个风姿城中有什么秘密？

夜瞳和离夜雪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门响了。

敲门的动静，像极了天问，她总是先敲两下，再敲一下，离夜雪看了眼夜瞳，示意他回明光剑里去。

“天问姐姐，这么晚了找我有事？”离夜雪拉开门，目光停留在天问手上的糕点上，微微一愣，这是她道邪灵界以来吃的最多的糕点，名字她都不知道，也许是多吃了几块儿，导致后来每次天问都要给她多留几块儿。傀儡会记得？

“阿雪，你今日休息里一天，风姿城白日里的热闹是其他地方无与伦比的。我带你去玩。”天问微微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的糕点递给离夜雪。

离夜雪抿了抿唇，伸手指了指屋内：“要进去坐吗？”

“更深露重，阿雪还是和你的心上人休息吧。”天问微微低下头，眼睛看见了房中桌上的明光，莫名其妙的笑了笑之后就走了。

“我……”离夜雪红了脸，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回头一看，夜瞳正好整以暇的浮在桌子上，离夜雪咳了咳，将糕点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了下来：“傀儡会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夜瞳坐在她旁边，将银盘内的绿色糕点拿起来，捏了捏道：“你喜欢吃这个？”

“也不是啦，就是当时多吃了几块儿，然后天问姐姐就一直记得。”离夜雪说完，忽然有点难过。她拿起来一块儿，放进嘴里，咬了几口，脸色突然变了。

“不对，她真的是天问姐姐。”离夜雪拿起另外一块儿糕点放进嘴里，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瞳哥哥，我记得我们当时没事做，就互相整蛊对方，这个糕点是甜的，可是你尝尝，天问姐姐在里面掺了盐。”

夜瞳不喜欢吃糕点，他拂开离夜雪的手，皱着思索了半天道：“这么说，她极有可能没被西陵控制，而是在向我们求救？”

离夜雪恰好也是这么想，她将糕点收起来：“为了保险起见，现在先不要打草惊蛇。看她今日会带我们去哪里。”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