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互相看看,不过都是大男人的,也不在乎地上一点灰,围着矮桌坐了下来。毕竟,江辙身上有伤不能起身,他坐着,他们站着,让丞相大人一直仰头看着他们也不好。
“本相在密信上说的情况,几位有什么想法?”江辙问道。
“救人要紧。”秦建云第一个表明意见,眼神中也闪过一丝狠厉。
很显然,如果江辙说要大规模挖开皇陵,他肯定是第一个表示赞同的。
“末将来之前,已经安排好营中的防卫,随时可以支援。”黄麟也道。
“黄将军说的是。”晋国公乔安立刻接道,“如今禁军大多要维护京城,在皇陵中的不足一千,那人既然敢设计如此胆大包天的计划,难保没有后手,还是调集一支军队过来更为妥帖。”
“调集军队?”秦建云惊讶地看着他。
“怎么了?”乔安一怔,又仔细想了一遍自己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啊?可为什么不但是秦建云,连黄麟看他的眼光也有些诧异呢。
“不至于……立刻要调集军队吧?区区两个刺客而已,一千禁军足够应付了。”黄麟说着,迟疑地看了江辙一眼。他说的准备支援,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虽然丞相遇刺是大事,可不是已经抓住刺客了吗?皇陵里还有以前禁军,不少了。他真觉得,京畿大营应该还是观望为主,若要进驻皇陵,八成就是江相决定把太上皇的陵墓整个儿给掀了,可究竟能不能干,凌元帅也未必会同意。
“区区……两个刺客?”乔安神色古怪,好一会儿才道,“陛下的陵墓被炸塌,这岂是一两个刺客能做到的?弄不好……这回比去年的猎宫之变更严重。”
“炸塌?”秦建云震惊得脱口道,“不是地震吗?”
“什么?”乔安目瞪口呆,“地震?”
“江相,这是怎么回事?”黄麟同样一副震惊过度的模样看着江辙,“不是说,陛下入葬时,地龙翻身,导致皇陵崩塌吗?”
“哦,骗你的。”江辙清清冷冷地开口。
“……”黄麟瞪大了眼睛,张开嘴,又闭上,只觉得一口气哽在喉咙口,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憋得难受至极。
可以揍他吗?什么人才能把“骗你的”三个字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啊!
“江相,这是怎么回事?”乔安霍然站起身,脸色很难看,“我可没听说过什么地震的事。”
“本相似乎也没说过陵墓是被炸塌的,如此匪夷所思的事,国公倒是能想到。”江辙冷眼看他,依旧纹丝不动。
秦建云和黄麟对望了一眼,也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眼睛里多了一抹警惕。
“江相这是什么意思?”乔安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本相不喜欢抬头看人,晋国公还是坐下比较好。”江辙淡淡的道。
“江辙,你把话说清楚!”乔安怒道。
“丞相大人既然请人坐,晋国公还是恭敬不如从命为好。”随着温和的声音,就见江辙身边的白衣青年伸手在乔安身上按了一下,让他重新坐回了原位。
秦建云一愣,他和乔安同殿为臣多年,还是很清楚这人的暴脾气的,却奇怪他什么时候居然这么好说话了?
却不知乔安这是有苦说不出来。
看起来是个文弱公子,可那一按,力气却大得让他腿一软,下意识地就坐了下去,最关键的是,如此轻描淡写,让旁人完全看不出来!明明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想再站起来都腿脚无力,看起来仿佛是默认了一般。
“本相就是想问问晋国公,究竟……是听谁说陵墓被炸塌了?”江辙道。
“禁军……”乔安呆了呆,几乎没考虑就说出了口。
“本相可是下了封口令的,倒是哪个禁军说的,晋国公指出来,本相一定让凌元帅军法处置。”江辙冷哼。
“……”乔安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这确实是借口,原本还想着人多嘴杂无从追究,可江辙真要认真的话,毕竟事后他接触过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还是很好查的,何况他都说了要军法处置,就算真有人说漏嘴过,又有哪个敢承认的。
“所以,晋国公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呢?”江辙道。
“这……”乔安只觉得鼻尖都冒出冷汗来了。
秦建云本来就是很敏锐的人,如今也紧紧盯着乔安的动静。
“安国候和黄将军又是如何知道是地震的?”乔安突然转头,把矛头对准了秦建云和黄麟。
“这不是江相在密信中写的吗?”黄麟惊讶道,“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投石问路……”秦建云的手已经按上了腰间佩剑的剑柄。他到底比黄麟警觉多了,心念一转,便有所悟,尽管这些年已经从武转文,带的也仅仅是文人装饰用的利益佩剑,但一样是可以杀人的。
“难道,不是因为晋国公自己做的事,所以才那么清楚吗?”江辙淡淡地开口道。
“江辙,你放肆!”乔安脸色铁青,抓着矮桌边缘就想掀翻。
“晋国公,请冷静。”慕容流雪一只修长的手掌轻轻按在桌面上,无论他怎么用力,矮桌就想是长在地上的一样,纹丝不动。
“你这是血口喷人!”乔安掀不动桌子,原本想提升气势的行为看起来反而像是傻缺,偏偏腿还麻着站不起来,更加气得七窍生烟。
但江辙却没有错过他眼中的一抹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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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敏,挂针,好难受……这个点我想肯定没有勤劳的编编审核了,应该要等编辑上班才会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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