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要是让他一个人站出来,他还未必敢。但是,法不责众,不少人怀着自己心中的小心思,都跟着喊了起来。无论谁对谁错,无论是非黑白,尤其是那些嫉妒宁有为的同行们。这么好的机会,岂能错过。
黑瘦子和白瘦子相互对视一眼,没想到这宁有为也就是这样了,很好对付嘛。这也是了,还没有人在他们黑白双煞面前,讨过好。
阿盛没有想到,一件小事,居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难道这就是舆论的力量?不得不说,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其实很聪明,对于事情的认知也是很敏感的。
宁有为并没有抢在这个大家都“兴致勃勃”的关头说话,而是等大家喊得差不多要没劲的时候,他开口了。
“这件事情,其实还真的很简单。良心,并不是挖出来才可以看到的。可以容我多说两句吗?就是秋后问斩,也有临死之言,对不对?他们的指责在于,是我摔坏了这位农民同志的花瓶,请问我动机何在?生意人,自然是以和为贵,我为什么要找自己的麻烦?况且,这本身就是一个假的花瓶,价值不到一块钱。”
宁有为的心一直都是冷静的,他冷冷地看着事态的发展,思考着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他并没有过激的言行举止,甚至语气都是平缓的,搞笑的。这样的态度,围观的群众还是可以接受的。
尤其是在,他一针见血的指出,这三个人的一切一切行为,不过是为了一个价值不到一块钱的花瓶之后,围观的群众意外的平静了下来。是啊,这一点点钱,值得上升到一个这么高的高度吗?是不是别有居心?
围观的群众不都是傻子,冷静下来一想,你还别说,这真是就像用乌黑的手抓着山珍海味在吃,倒胃口啊!
这一下,怀疑的目光看向了雅间里面的另外三个人,这三人是一伙的吗?
黑白双煞傻眼了,这宁有为,说话还真有一手。难怪雇主叫他们要小心行事,还真的不可小觑。
“你胡说,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真么可能是假的!我家祖上可是出过大官的,不可能,是你不想负责,是你在转移大家的视线。”衣衫褴褛的农民几乎要跳起来了,他强烈的指责宁有为的说法。
“咦,你怎么不结巴了?难道之前是装的吗?说!你有什么目的,是谁派你来的?”宁有为突然插了一句话,而且后面的一句话,十分严厉。
店门外的群众恍然大悟,这人不是结巴吗?怎么说话这么流利?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结巴的,怎么没有注意到。难道真的如这家店的老板所说,这些人都是另有图谋?这样一想,围观的群众开始不淡定了。
甚至有人想起了宁有为开始说的第一句话,这是一场好戏。难道从一开始,宁老板就识破了他们的把戏?这也太牛了吧!
眼见事态脱离了他们的控制,雅间里的其他三个人都有点沉不住气了。这可怎么办才好,事情搞砸了,该如何脱身?
“大家让一让,大家请让一让,陈老爷来了。”突然,后面传来了一声高喊,顿时,人群被分开了一条路出来。
黑白双煞和衣着破烂的农民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而这一点,被密切注视着他们表情的宁有为给纳入眼中。
这一下子,他才真正确定了是谁导演的这场戏。刚开始,他还只是怀疑,并不能够真正的确定。陈老爷,你就会这几招吗?实在是不够看啊!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在外面喝茶,有人告诉我,古玩街出大事了,一定要我来主持公道。这位贤侄,你给我说一说,好吗?”陈老爷大步走了过来,直接对着宁有为开口说道。
“怎敢劳您大驾,区区小事一桩,已经水落石出了。”宁有为看着这只老狐狸,心里就不舒服。本来就是你导演的戏,没想到,还把自己导成了关键的角色。真是不要脸!你问,我就一定要回答吗?
陈老爷闻言,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没想到,宁有为这么不给他的面子。转了转手里的珠串,他转头看向了对面的三人。好笑的是,前一刻才黑下来的脸,这一刻,又变得慈眉善目了。
“你们愿意给我讲一讲,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是古玩街的老人了,这里的人都给我几分薄面,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都喜欢找我帮忙。”这话里话外,还把自己说成是古玩街领袖一般的存在了。
且说这漱芳斋里的事情还在进行之中,古玩街的街口处,周强正带着自己的卫兵走向漱芳斋。
再过半个月,就是自己的老领导的生日了。听说,他老人家就爱这些老物件。他打算从宁有为的店里挑选一件作为礼物送出去。至于,宁有为的本事,他可是听宁有刚说过的,那可是不一般。
说不定,还真的可以淘到一件满意的礼物。周强人高马大,走起路来也是带着风。军人嘛,都是雷厉风行的作风。
没想到,远远地,就看见宁有为的漱芳斋外面为了好多人,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周强快步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