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擅长的只是杀戮。我无法保证既要拿出真本事给阁下喂招,又要及时的为阁下指点迷津,还要很好的控制住手上的力道,以免失手错伤了阁下。并且,”阿道夫低头从仿真战术手表里掏出把枪,漂亮的在手上转了个圈。“我的拿手戏可是枪械。”
简没有回答,但是她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苏芩,要是切磋用毒,随时欢迎。
好吧,苏芩放弃了,看来这条路走不通。
左思右想,苏芩最后将算盘打到了自家师兄武侯殇身上。
据她所知,当年武侯殇也是以首席生的身份毕业,或许在公众眼中,武侯殇的锋芒被季蔺言所掩盖,可是苏芩对武侯殇却非常有信心。
当苏芩找上武侯殇的时候,这位师兄的回复没有让苏芩失望。
训练馆中,苏芩吃力的支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还坚持得住吗?”对面只是稍微有些气紧的武侯殇关切道。
连续两晚被苏芩拉来陪练,武侯殇清楚的认清了一个事实:
他这位看起来软乎乎的小师妹,心性与外表迥异,非常倔強。她的每一招每一式,目的性都很强,不是冲着他面门,就是冲着他心口、颈部、太阳穴这些要害处招呼。
出手狠辣,绝不留情。
她嘴上一遍遍要求他千万不要对她留手,自己却先给他树立了一个可供参考的模板。
奈何武侯殇眼中苏芩身上终究贴着“小师妹”的标签,不自觉的就会手软。跟她过招的时候,武侯殇常常都是以守代攻,这让苏芩很恼火。
难道她以后跟武侯殇对练,都只能练进攻,防守却薄弱得要留给真正的敌人蹂躏吗?
“再来!”他不出手,她就只能逼他动手。
苏芩心底,虽然能够体谅武侯殇对她的爱护,所以她将武侯殇未尽全功的原因,归咎到自己还不够强上面。
于是当又一轮苏芩使劲浑身解数疾风暴雨的进攻后,她累得瘫坐在软垫上,双手双脚都在不受控制的打颤。
终于逼得武侯师兄措不及防,对她出手了三次,这让苏芩很欣喜。
这是她今晚最大的收获。
然而有人却难以赞同她这一想法。
“爬起来。”
熟悉的男声回荡在场馆。
这个点,仿若从天而降出现在训练馆的男人,让所有人意想不到。
“季师弟?”武侯殇从擦脸的毛巾里抬起头,愕然的看着季蔺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训练场四周高高的观众台上,身后还跟着总是笑脸迎人的秦简和不苟言笑的秦颂。
季蔺言冲他颔首示意,目光却一直紧紧攫住苏芩,面露不满。
这还是自那天下午过后,隔了好些天,两人的再次碰面。
汗水从额上躺下,模糊了苏芩的眼睛。她模糊看见远处的身影,依旧是一身军装,只是这次不是深灰色套装,而是换了身主体黑色只在领口有稍许红色点缀的制服。
能将军装穿得如此迷人,凭的不是他那张脸,而是他无形中散发的气势。
她看见他从观众席的过道一步步向场中走来,军靴的后跟踏在地上,安静的场馆中,有种先声夺人的不容抗拒。
季蔺言扯了扯领口,单手解开领扣,三两下便脱掉了外衣,顺手扔给身后的秦颂。
随着他步步逼近,苏芩看见他外套里面衬衣的下摆规规矩矩扎在长裤里,带金属扣的皮带亮得很刺眼,衬得他腰细腿长,相对于他的身高,比例很完美。
男人一边向上卷着衣袖,一边凝目盯着她。
苏芩仿佛意识了到什么。
果然,那个男人就这么鞋也不脱,毫无顾忌的踩上软垫。
苏芩看见他来到武侯殇身边低语了几句,然后武侯师兄只犹豫了片刻,偏头看看她,终于还是拍了拍季蔺言的肩膀,退到了场外。
苏芩仰头望着场中唯一剩下的男人。
此刻她汗如雨下,额发全湿,光脚跪坐在垫上,正是精疲力竭。任谁看了都有种楚楚可怜的柔弱味道。
她听见他说,“暂时还死不了的话,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