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离开了,刘宏看着张铭离去的身影,心中有点伤感。
这个时候,旁边的张让冒了出来,问了句:“陛下,张将军和那些世家一样,只怕都有不臣之心啊!要不然,怎么会宁愿留在地方,而不愿意留在朝野之上?”
刘宏嘴角翘了翘,暗道:那个不要命的小黄门或者宫女泄露出去的?
表面上却是非常平静的表情,说道:“张铭他就是我认识的张铭,除了他,谁也不会知道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很多事情,绝对不是通过探查,就能查得到的!”
转过身来,慢慢返回宫中,看着身边欲言又止的张让,笑道:“阿夫无须担心,怎么说寡人也是堂堂天子,区区兄弟情,尤其是义兄弟情,怎么能左右寡人呢?
他和寡人说了很多话,让寡人明白世家已经开始不太听话了。既然全天下的世家都不听话了,那么多一个张铭不多,少一个张铭不少。”
挥了挥手,制止了张让的说话,继续说道:“阿父不必说什么,待我说完。”
叹了口气,回想一下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说道:“他是大汉天子的义弟,很快天下都会知道。他的嫡子张恒是皇子伴读,他的嫡长子是寡人女儿的夫君!他将成为天下忠臣的引领者,但同时也将是大将军和世家们的死敌!如此,阿父可明白?”
还能不明白吗?说穿了,还是那老套的‘平衡’二字罢了。培养一个张铭,让他和大将军和世家死掐,这样何进那个杀猪佬与世家的同盟就会分出一些心思对付张铭,而张铭偏偏又是赵忠的女婿,派系也算是宦官一派,所以就让四方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结果就是谁都奈何不了谁,大汉依然在风雨飘摇中安安稳稳下去。
至此,张让拱手拜道:“陛下英明!”
在刘宏的欢笑声中,两人缓缓返回了宫中。
而张铭,则是第一时间拜访了赵忠,和他说明了今天生的事情。当然,其实大部分的消息,赵忠已经通过内线得知。
因此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华盛我已经处理掉了,你的身份不会有人怀疑了!”
张铭笑了笑,说道:“如此,多谢岳父!”
赵忠挥了挥手,说道:“你我翁婿一场,无需多礼。 你要做的,就是在地方给我尽可能地将权力抓在手里!积蓄好实力,至少要达到别人不敢轻易拿捏你的地步!”
张铭邪恶的一笑,说道:“这个小婿自然明白,不过要掌权之前,还得让兖州乱上一乱!”
赵忠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兖州如今大部分都是忠于袁家、杨家、曹家之类大家族的世家把持。如果不将其剪除,贤婿你在兖州根本就是一个傀儡!只是,要让一个已经平定了的地方乱起来,只怕要不留手尾挺难的吧?”
张铭笑了笑,附在赵忠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赵忠一听,眼睛猛地一瞪,然后从惊讶之中,慢慢变得欢喜。
听完,淡淡对张铭说了句:“如此,要掌握好分寸便可,不要太过,但也不要留情!”
张铭拱手一拜,说道:“岳父请静待佳音!届时岳父主朝野,小婿主地方,天下间哪个世家还敢和我们作对?至少刘宏一天没有挂掉,我们一天都是大汉权力最高峰的存在!”
两人在如此交谈了几句,张铭就告退离开了。
回到军营,召集了群臣,当然主要还是那些谋主。待戏志才和程昱两人到来,张铭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至于假装失忆那段没有说,只是谎称自己以前真的得了失魂症,见了皇帝才想了起来。
而两人原本就对张铭忠心,或许从张铭的语气之中听出了一些破绽,但也不点破。因为他们也明白,‘天子义弟’对张铭的名誉和政治生涯有多大的好处。当然,他们也明白,肩负了这个名号,只怕责任也不小。
因此当张铭说了对张恒和张珑的安排之后,两人才恍然。也明白刘宏这个皇帝为什么会那么好心,打算大力栽培主公,原来是打算那主公和世家作对啊!
程昱最后给出自己的提议:“如此,主公还是要好好利用这个名号才是!”
张铭眉头一挑,笑道:“正有此意!”
转头对角落喊了句:“天眼,出来!”
一个黑影从边角的黑影中走了出来,拱手拜道:“主公!”
张铭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淡淡说了句:“我要求在一个月内,中原、巴蜀、扬州甚至雍州的人,都要知道大汉天子有一个义弟叫做张铭,现官居辅国大将军,兼兖州刺史!”
天眼众拱手,喊道:“喏!”然后就退入了黑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至于是从帐篷的角落溜出去,还是等待张铭等人离开才偷偷黑影里面出来溜出去,这就不是张铭要关注的了。
一边的戏志才看着退入黑影的天眼,笑眯眯地说道:“每次看天眼众如此神秘出现,心中都不得不对主公的训练方法感到好奇。不知道主公究竟是从哪里得到了秘法,可以训练出如此鬼魅的间谍?”
程昱咳了一下,说道:“志才,你忘了主公的学派了吗?”
戏志才被噎了一下,他自然知道张铭是墨家学派的人,墨家多侠客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些天眼众,明显就已经越了侠客的范围,根本不算墨家学问才对。
所以他噎住不是因为程昱先张铭一步回答他,而是程昱在暗示他:主公的秘密,我们当臣子就不要深入探讨了。
换句话说,就是程昱在责备他多管闲事了。
张铭笑了笑,他也不想说什么,毕竟训练方法都是后世的经验,由南华亲自撰写训练,要他说他一样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