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军师那么一说,珑也想起来了,确实是那个样子!没有一个女人的村子,珑当时也觉得很奇怪,只是满打满算一个村子不过百十来人,所以珑才没有太在意罢了……”身为主帅居然忽略了这个重要细节,张珑不由得有点自责。
“公子,自许昌到颍阴,一路少说也有百十来里的距离。我们前后不过走了二十几里就在颍河边现了五座村子。每一座村子的男丁以百人计算,就有五百余人。扣除原本的男丁,最少也有三百余刘备的部众。
而那些我们没有看到的村落呢?有三十座还是五十座?哪怕是二十座,加起来也差不多有近一千五百余人,骤然在我军身后难,就算吃不下我们,让我们伤点皮毛还是能够做到的吧?”说完,荀攸立刻拱手劝谏。
“公子,攸恳请公子暂时在这里安营扎寨,先行等候恶魔骑的回来。若真是敌军的埋伏,还望公子派出部众,将自许昌到颍阴的村落都清扫一遍,不求全部击杀,但求使其放弃这个计策!”
“……准了!”最危险的敌人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看不到的敌人。刘备军的实力如何张珑不知道,但既然用计的是那个庞统,那么小心点也是好的。
有了张珑的命令,全军暂时坐下来休息了起来。因为靠近颍河,附近又是平原,所以军马喝喝水吃吃草倒是没什么问题。兵卒们也纷纷拿出腰间的干粮和水吃了起来,虽然还没有到用餐时间,但能用充沛的体力应对未知的敌人总是好的。
“主公!太史慈前来复命!”不多久,太史慈就回来了,身上的血迹,已经证明了一切。来到张珑身边,太史慈翻身下马,单跪在了张珑面前。
“说说你看到的一切吧!”张珑将其扶了起来,淡淡问道。
“喏!”太史慈站了起来,将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主公,后推回去的第五座村落,里面的居民全部都是刘军假扮,已经全部诛杀殆尽;第四座只有少量是村民,其余都是刘军;第三座第二座近半数都是刘军,只是第三座的新房比第二座多了些;而第一座,除了三三两两大概只能当斥候的刘军以外,其他都是村民!”
“这是一种渐进法!”荀攸听了太史慈的回答,立刻跳了起来。“通过比例的不断调整,让我们慢慢适应村落情况的变化。
到最后哪怕村子有三百多刘军假扮的村民,而且村民每一个都是年轻力状的汉子,我们也会下意识认为没有问题。而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将要面临上万士卒的突然袭击了!”
“庞统这招确实不错,说真的郃一路过来,要不是军师提醒,这村子的变化还真没有注意到。每个村子不过是比前一个村子有了多一点点变化,所以一路过来觉得每一个村子都挺正常的。”张郃听了荀攸的话,才想了许多自己忽略的问题。
“高将军,管将军你们二人立刻各带五千猎豹骑的士卒,将方圆五十里的村落都清剿一遍,将所有刘军伪装的村民,可以的话尽量俘获,不行的话就全部杀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张珑就是要将潜藏的威胁全部清理干净。
“喏!”高览和管亥欣然领命,这两个龙套总算有了上场的机会,所以情绪当然有点激动。
“既然敌踪未明,我等先行在此休息一下好了,省得到时候两位将军回来找不到我们!”这里四周视野宽阔,而且身后是颍河,三面临敌的情况下,至少不必担心背后受敌。
“如此也好,如今敌我未明,贪功冒进没什么好处!”说真的荀攸真的挺讨厌庞统的,如果他莽撞一些用点常见计策,比如夜袭什么的多好啊?可如今玩那么高深的复合型计谋,甚至踪影都不见一个,这不考验自己的计谋能力吗?
于是,在张珑的吩咐下,兖州军暂时停留在这里休息起来。只是为了保险起见,张郃也派出了不少突骑兵在附近游弋着,警戒突然到来的敌军。
大半天了,一个敌人也没有现,张郃不由得怀疑,敌人到底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同样困扰着荀攸。对方的情报知道的太少了,所谓的计谋很多都只能存在于推测,而不能真正计算。而这种从推测入手的计算法,其工作量之大难以想象,就算娄圭被他拉进来一起计算,也不能在一时半会计算完成。
又过了半个时辰,先前出动的猎豹骑回来领命了。
他们没有少一个人,身上的血迹说明了他们确实战斗过了。
只是当高览和管亥回到张珑面前的时候,他们没有战胜的喜悦,只有深深的自责。
只见他们二人并膝跪了下来,直呼:“末将无能,中了庞统的奸计,请公子治罪!”
一时间,张珑懵了,荀攸懵了,大家都懵了。这一万猎豹骑不是都安全带回来了吗?
那么,他们为什么会那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