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姑苏这么大点儿的地方,只要她想知道,就什么都能知道。
&nb“娘,那胡不为为何害大兄!”徐惠此时才得知内情端倪,俏脸愠怒,咬牙切齿。
&nb徐夫人却没有恼恨之色,道:“少年知交,自然彼此互助。而相助友人走科举之路,堂堂正正说到哪里也是问心无愧,怎么能用‘相害’一词。我恼的是,你大兄他到底不辨亲疏。我这个当母亲的喜怒,竟然不在他的考量之中。”
&nb所谓父母之命。
&nb这个时代,讲究的就是伦常。身为儿女,只当以父母之喜为喜,以父母之恶为恶。
&nb“就算那胡不为真的有心怂恿,也一样是因为徐立前意志不坚。”徐夫人从来都不会仅仅将因由归罪于外人。这是她的立世准则。
&nb徐惠沉默了。
&nb徐玫观察之下,觉得徐夫人的情绪应是真的平静了许多,低声道:“娘,您恼了要罚大兄,为何要在众人面前?大兄心高气傲,怕是不能忘怀。”
&nb徐夫人面色变了变,冷声道:“我就是要他记住!”又补充道:“从前是我态度不够明确,让他少了顾忌!让他的心,他的骨,他的皮肉都记住了,今后才不会再犯这个错误!”
&nb徐玫微微心颤,见徐夫人已经隐隐露出疯魔之意,再不敢多问一句“为什么”。而且根本不可能得到一个答案。
&nb她和同样惊颤的徐惠对视一眼,行礼告退,慢慢走出了梧桐苑。
&nb步履沉重。
&nb“现在怎么办才好?”那样的徐夫人没有能敢去触怒,徐惠一时间没有了主意。
&nb徐玫稳了稳心神,道:“我们去探望一下大兄。”
&nb徐惠点点头,心思重重。
&nb松涛院一片压抑。
&nb石青被罚禁闭一月,此时迎出来的是水墨和丹画。
&nb徐立前身边的丫鬟书童取名都很文雅,很明显地昭示着他的喜好。这些都是小处,徐夫人也没有明确地责令不许。
&nb“公子正醒着。”水墨眼中有泪,施礼道:“还望两位小姐能够开解公子一二。他醒之后,滴水未进。”
&nb仗责之时,徐立前又痛又怒又羞又恼又绝望,咬牙忍耐到最后,才昏迷过去。
&nb徐惠眼睛又红了。
&nb徐玫心中自责,亦不好受。不过,她的目光很快就坚毅起来,踏进房门,看见面容苍白的徐立前正站在屋子中间,不禁怔了一下。
&nb也是。
&nb徐夫人狠心仗责徐立前,是希望徐立前记住教训,并不是为了彻底废了他。所以,徐立前皮肉肯定溃烂受苦,但他身怀武功,身子骨肯定无损,清醒之后,能站起来,并不意外。
&nb“大兄,你……”徐惠眼泪涟涟,哽咽难言。
&nb“多少年了,都没见你哭,怎么今日又落泪了。”徐立前看向徐惠,温声道:“惠儿,我今日让娘亲失望至极,你天资聪颖又一直肯勤奋努力……今后,娘亲那里,要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