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山收了遁光,降落在门前,正要往里走,恰逢打里面走出一个瘦高文士,相貌十分英俊,只是纵欲过度,脸色有些苍白,瞧见杜山,立刻迎来,笑道:“哎呀!杜真人回来的好快呀!”
杜山瞧见此人,内心却不大乐意搭理,此人名叫郝少平,原是个落第秀才,后来拜在大巴山桥引洞的灵机上人门下修行,为人最是淫凶,才这几日,庙里女子,全被他祸害个遍,至此还嫌不够,这便要出去,再掳来几个,美其名曰,尝个新鲜,谁知刚到门口,就跟杜山打个碰头。
虽说杜山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他自视甚高,为人也有些原则,对郝少平此等淫徒,他是分毫也瞧不起,而且刚才在甄远道手上吃了大亏,心里憋着一股怨气,见那郝少平迎上来,心里更是不快,话也不说,冷哼一声,便迈步错身而过。
郝少平心知杜山去灵犀观探听消息,见他回来,原想问问,那边情况如何,没想到刚一开口,就给吃了一个闭门羹,顿时羞臊得满脸通红,满眼尽是怨毒之色,狠狠盯着杜山背影,直至他走远,才吐了一口,一面转身向外,一面小声骂道:“呸!什么东西!等这一次师父得了阴阳叟的精元,借助阴阳之气,到达炼神境界,非请师父将你修为废去,到时看你还怎样猖狂!”
恶毒诅咒一番,那郝少平才恨恨而去,却没注意,在他脚下,隐有一片血光浮动,等他走后立刻化成人形,竟是一个遁于地下的血神傀儡。
原本杜山也非故意探听郝少平的行迹,只是平素谨慎惯了,在他身后十丈之内,必有一个血神傀儡跟随,一旦遇上危险,也可随机应变。
谁知无心插柳之举,居然得了大用,血神傀儡感官,皆与杜山相连,刚才郝少平说那些话,全被他听个真切,他顿时吃了一惊,心说:“灵机上人要夺阴阳叟的精元,莫非不知那阴阳叟实是玄牝老祖的姘头,他敢打阴阳叟的主意,就不怕玄牝老祖怪罪!”
不过随即他又恍然大悟,那玄牝老祖虽然威名远播,但是论及修为,也是炼神境界,如果灵机上人能借阴阳叟的精元突破桎梏,达到炼神境界,届时即使不敌,也有能力自保,况且一旦达到炼神境界,就可延续千年寿限,面对这种诱惑,谁又抵挡得住。
杜山骤然停住脚步,不由得暗暗忖道:“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灵机上人跟阴阳叟的交情可不浅,没想到这次前来帮忙是假,伺机夺取精元是真。我若不知,且也罢了,既然被我知晓,是否要去提醒一下阴阳叟呢?”
杜山一面心想,一面露出一丝诡笑,不知打的什么主意,转即眼珠一转,立刻抢了几步,又向那神陀寺的前堂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边,甄远道破了血神傀儡,亦是转怒为喜,心满意足,返回室内,继续加紧练习,意在大战来临之前,把飞剑运使的更加得心应手,才能以少敌多,立于不败之地。
其他人等也在恭贺一番之后,各自回了房里,尤其张桐,经此一次,见过青鱼剑的厉害,既是吃惊又是羡慕,暗暗发誓非把葫芦剑诀练至大成,届时即使不用飞剑,只凭葫芦剑气,也可足堪大用。
张桐回到屋里,片刻不肯停歇,一面继续练习收发剑气,一面仔细揣摩刚才甄远道斩那血神傀儡时,那一展一纵的手法,虽然看似简单,实则暗有玄机,旁人或许瞧不出来,但他修炼葫芦剑诀,眼光自与寻常不同,见那剑光飞射转折,不带一丝滞涩,竟是精妙无比。
原本张桐就怀疑,甄远道另有上乘剑术,否则不会多年执于飞剑,此番见他用剑,对此更加笃定。而在此之前,张桐还担心,葫芦剑诀只有总纲没有剑术招法,日后遇上强敌,终归是个欠缺。如今有了这一发现,立刻令张桐眼睛一亮,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非把那剑术学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