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寿宴那天,你眼睛眨也不眨的送了七叶明芝给楚宣王世子妃,不就是想巴结她,凭借你这副惹人喜欢的美丽相貌进府做侧妃么,可惜人家楚宣王世子不理你,你就转弯抹角的勾搭上了旧情人谢轻扬,啧啧,不知当谢轻扬知道你生就一副灾星命时,还会不会娶你……”
“我送世子妃七叶明芝,是想感谢她帮忙之恩,我喜欢的人由始至终都只是轻扬……”
“未出阁的姑娘家,张口闭口喜欢男人,你也不嫌害臊,武国公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林文凉眸底的嘲讽更浓,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画卷:“武国公府迟早都是我的,这画卷也属于我,我想怎么用,别人无权过问……”
“大哥,这画卷是祖父一生的心血,你不能动!”被林文凉嘲讽半天,林思璇还是不肯退让,快速摘下了自己身上的耳环,发簪等饰物:“如果你急等着用钱,就先拿这些……”
望着林思璇手中的首饰,林文凉撇撇嘴,这些饰品最多值一千两银子,哪及得上这副画卷的价值,正欲离开,林思璇的衣袖微微倾了倾,露出如嫩藕般的手腕,眼睛顿时一亮:“冰镯!”
伸手抓住了晶莹剔透的镯子,林文凉眸底闪闪发光,冰镯价值不菲,比这副画值钱:“把冰镯给我,我还你这副画……”
林思璇收回手,将冰镯护了起来:“我其他首饰都可以给你,就这件不行,它是轻扬送我的及笄礼!”
她其他首饰他都看不上眼,就看上这件了:“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你是武国公府的人,你的东西,就是武国公府的东西,我有权用,快把冰镯给我……”
林文凉上前一步,抓住冰镯就抢,林思璇护着冰镯,争持不下,两名丫鬟手中的粥碗和药碗全部被打翻,粥和药流了一地。
“贱人,快松手!”眼看着冰玉镯就要褪下来了,却又被林思璇拉了回去,林文凉情急之下,甩手一巴掌,打向林思璇,林思璇被打倒在地,冰镯被林文凉成功抢走。
“大哥,把冰镯还给我!”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林思璇快速站起身,追上林文凉,紧抓着他的胳膊要抢回冰镯。
找死!林文凉眸光一寒,反手一巴掌甩向林思璇,本以为能将林思璇打开,哪曾想,手突然顿在了半空中,再也前行不了半分,手腕阵阵疼痛传来,似要将它捏断,侧目望去,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谢轻扬,又是你!”
“轻扬!”林思璇也没想到谢轻扬会出现,脸上的红肿,眼中的泪水都还未消去。
伸手拿回冰镯,谢轻扬反手甩了林文凉十几个耳光,直打的他脸颊红肿,眼冒金星,分不清东西南北,一脚踢到几米外,方才罢休:“滚,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林文凉还未反应过来,早有侍卫走上前来,拖了林文凉大步向外走去!(咳咳,侍卫是谢轻扬带来的!)
“思璇!”谢轻扬拿着冰镯,轻轻套进林思璇手腕,动作温柔的生怕伤到她。
“轻扬!”林思璇再也止不住,扑到谢轻扬怀中,哭了起来,祖父被害,哥哥强抢,她一名弱女子,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别哭!”谢轻扬轻拍着林思璇的后背安慰着:“我马上进宫请婚,咱们尽早成亲!”这武国公府,不能再呆了,武国公伤成这样,不能再议婚事,必须让皇上做主赐婚,两人才能赶在武国公过世前成亲。
谢轻扬回到丞相府,换了衣服,央着谢丞相一起进了宫。
两人来到御书房前,里面传来阵阵笑声,可见里面的人,谈的十分投机,禀了皇上,两人进了御书房,映入眼帘的,除了皇帝外,还有谢轻扬最不想见的人,南宫漠。
“谢将军,好久不见!”南宫漠礼貌的笑着,眸底幽深似潭。
“七皇子!”谢轻扬也礼貌的打着招呼,相互客套而已,他也精通。
“谢丞相和谢将军一起前来,可是有要事?”谢轻扬是边关大将军,已经够资格独自进宫面圣,可他却和谢丞相一起前来,必定是要事。
“回皇上,事情是这样的……”
“清皇,谢丞相,谢将军,既然你们有要事商谈,我就先走一步,赐婚一事……”
“只要武国公府的人不反对,朕会尽快赐婚……”
谢轻扬猛然一惊:“敢问皇上,给谁赐婚?”
“就是我和武国公府的林思璇小姐啊!”南宫漠依旧礼貌的笑着,笑容中带着得意与挑衅。
谢轻扬面色瞬间大变:“皇上,末将前来,也是请皇上为末将和林思璇小姐赐婚的!”他已经来晚了一步,若是再不将事情讲明,就来不及了,他也知道,这么做会让皇上为难,但为了不失去林思璇,他顾不了太多。
谢丞相暗暗叹了口气,他刚才想阻拦谢轻扬说出目的的,却没有拦住!
什么?这次轮到皇帝震惊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没落的武国公府小姐,居然得到两名优秀男子的爱慕。
赐婚给七皇子,自己的重臣会生怨言,赐婚给谢轻扬,影响两国邦交,虽然离月和清颂的友好只是表面上的,但这表面功夫必须得做足不是。
楚宣王府
“谢轻扬和南宫漠同时向皇上请婚,迎娶林思璇一事,朝堂上下已经传开!”面前信件摆了一大堆,欧阳少弦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娶一个没落的武国公府小姐,不是南宫漠的风格,他绝对另有目的。
“皇上是怎么回答的?”重臣和他国皇子同时求娶一名女子,发愁的可是皇帝。
“皇上说考虑几天,然后问问武国公府人的意见,再做定夺!”这件事情,可不好拿主意。
慕容雨放下了手中茶杯:“如果问的是林思璇,肯定赐婚给扬表哥,可若是问的其他人……”以武国公府小辈们贪婪的性子,一定会赐婚给南宫漠,因为南宫漠是皇子,身份,地位,可是比谢轻扬高出许多。
“别想那么多了,定夺权在皇上展吧!更何况,谢轻扬那么聪明,肯定能想到解决办法的!”欧阳少弦打开信件看信。
慕容雨叹了口气,但愿思璇能嫁给扬表哥,而不是去往离月国和亲,否则,前世的悲剧又会重演,望望外面的天空,起身走了出去:“快到午膳时间了,你去哪里?”
“苏梦薇来了王府几天了,一直都没有动静,我想去打探打探……”
“打探什么,她没动静岂不是更好,万一太妃出个难题,让你不得不留下苏梦薇,咱们可是引狼入室……”
慕容雨眸光沉了沉:“苏梦薇到了王府就不走了,好像到了她家一样,太妃也一天到晚找咱们的麻烦,我准备想个万全之策,将她和苏梦薇一起赶出楚宣王府……”
“随便你!”能将太妃赶离楚宣王府,欧阳少弦求之不得:“计划实施时,记得叫上我!”他怕太妃突然反咬一口,慕容雨受伤可就不好了。
慕容雨笑笑,折回来,端起一盘糕点,走向门外:“我苏侧妃,从她身上旁敲侧击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有价值的消息!”
苏侧妃身为已故楚宣王的侧妃,还未有所出,在楚宣王府的身份,地位,都是很尴尬的,若非太妃是她姑姑,她被赶出楚宣王府都有可能。
所以,在王府,她一直低调做人,低调做事,基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呆在自己小院中看书,写字,绣花!
秋末冬初的天气已经冷了起来,苏侧妃依旧像往常那般,坐在院中椅子上,晒着太阳绣花。
“苏妃娘娘!”慕容雨笑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小丫鬟手中,端着一盘云片糕:“我做了云片糕,端来给娘娘尝尝!”
“麻烦雨儿了!”苏侧妃放下手中针线,小丫鬟也将糕点放到她面前桌上,阵阵香气飘入鼻中,令人食欲大振,苏侧妃拿起一块,放入口中,顿时,糕点的香甜弥漫整个口腔。
“雨儿做的糕点,真是与众不同!”慕容雨和太妃有矛盾,与苏侧妃却没什么摩擦,她不担心慕容雨会在糕点中做手脚。
“苏妃娘娘喜欢就好!”慕容雨笑着拿起苏侧妃的绣品:“娘娘手真巧,这上面的蝴蝶,就像活了一样……”
“你喜欢的话,这条丝帕就送你了!”苏侧妃每天无所事事,绣东西不过用来打发时间而已,实际上,除了绣花,读书,写字外,她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出嫁从夫,娘家人对她疏远了,夫君已死,也没留下一儿半女的给她,姑姑那里也用不着她,她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多谢苏妃娘娘了!”慕容雨也不客气,收起了丝帕:“苏妃娘娘,你每天闷在院子里可不好,有空就要出去走走,看看,散散心……”
苏侧妃笑笑,正欲说话,门外传来女子的轻声呼唤:“姑姑!”
慕容雨转身一望,苏梦薇正笑意盈盈的走进院落,似是没料到慕容雨会在这里,微愣了一下,又恢复正常,扬了扬手中的小篮:“世子妃也在,我带了姑姑最喜欢的蜜饯,一起吃些吧!”
“梦薇,快坐!”苏侧妃没有孩子,对与她有些血缘关系的苏梦薇,很是关心。
“苏妃娘娘与苏小姐谈心,我就不打扰了,告辞!”慕容雨笑着站起身,离开了苏侧妃的小院。
“姑娘,世子妃来这里干什么?”苏梦薇眸底闪着疑惑与戒备:“祖姑母说,她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一定要小心谨慎,以免被她设计……”
苏侧妃笑笑,没有说话,若论心狠手辣,只怕无人比得上太妃吧:“梦微带了蜜饯,快打开让我尝尝!”
苏梦薇笑着将小篮打开:“这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保证很合你味口……”
淡淡香气飘入鼻中,苏梦薇用力闻了几下:“这是什么味道,真香。”
“是慕容雨送来的云片糕,你要不要尝尝看!”
“世子妃送来的东西,咱们最好不要吃,出了事,就晚了!”苏梦薇将云片糕放至一边,摆了小篮中的蜜饯在桌上。
“味道真的很不错,还是你疼姑姑啊,一直记得姑姑的口味!”苏侧妃吃着蜜饯,高兴的同时,心中升起一阵惆怅,如果自己有孩子,应该也像梦薇这么大了!
苏梦微笑逐颜开:“姑姑一向最疼我嘛!”目光闪了闪,苏梦薇旁敲侧击:“姑姑,当年,你是如何获得楚宣王青睐的?”太妃告诉她,楚宣王非常宠爱苏侧妃,上香时苏侧妃落水,楚宣王守在床边三天三夜,眼睛都没合……
苏侧妃吃蜜饯的动作猛然顿了下来,眸底闪烁的光芒,不知是喜还是忧:“梦薇,你是真的喜欢世子,还是被太妃撺掇着想嫁世子?”
苏梦薇满眼迷茫:“我不明白姑姑的意思!”
苏侧妃放下蜜饯,重重的叹了口气:“梦薇,如果我说,你嫁了楚宣王世子,多年后,就会像我一样,独自一人,孤寂终身,你还会不会嫁?”
苏梦薇一惊:“姑姑,你什么意思?”嫁给楚宣王世子,就要孤寂终身!
苏侧妃猛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不自然的笑了笑:“没事,我随口问问而已,我累了,想休息,你去安延堂服侍太妃吧,记住,刚才话,你就当没听到!”
茶楼
南宫雪晴语带戏谑:“七皇兄,清皇到现在都没想好究竟赐婚给谁,看来,谢轻扬是不可或缺的重臣,林思璇喜欢的又是他,她嫁给你的可能性不大!”
“女子的婚事,轮不到她自己做主吧!”南宫漠不以为然,就算谢轻扬的份量再重,也重不过自己这皇子,时间一长,清皇定然会考虑周全,赐婚给自己。
“武国公已经重伤,林文凉又天天混在赌场,武国公府就只剩下林思璇这么一名主人,清皇派去询问的人,不问她问谁,到时,就是她为自己婚事做主了……”
南宫漠眸光沉了沉:“林文凉喜欢赌钱!”
南宫雪晴愣了愣:“是啊,听说运气还惨的很,十赌十输,从来就没赢过……”
南宫漠眸光一寒,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长兄为父这句话在清颂也是能用的吧!”武国公重伤,林文凉这个哥哥,自然能决定林思璇的婚嫁。
“七皇兄准备怎么做?”南宫雪晴隐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南宫漠笑的高深莫测:“到时你就知道了!”一边是重臣,一边是友国皇子,清皇很难下决定,究竟赐婚给谁,自己就做做好事,替他下决定!
赌场,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人挤人,人挨人,每个赌桌前,都围着许多赌徒。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开,三个六,大,庄家通吃……”
“唉,又输了……”林文凉重重的叹了口气,走出人群,他不知道自己在赌场里呆了几天几夜,只知道带来的上千两银子输的一个不剩,身无分文的回去,他不甘心。
武国公府,武国公和林思璇住的院落都被谢轻扬的人保护了起来,他讨不到便宜了,拿不到银子,就不能翻本,怎么办?
望望来来往往的赌客,以及赌桌上白花花的银子和银票,林文凉突然间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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