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侯,何晓已经忘了,自己这个世界时间,只有七百天。
现她恨不得时间长一点,好让自己记住多东西。
不出她意料,太后让人送那些消遣书,大多都是一些游记手记,看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但是其中也有两本粗浅医书,让何晓格外喜悦。
她想要,其实就是医书。也许实际上给人诊脉看病做不到,问药本事能学到好。
装模作样地装作不死心地多看了约有半个月佛经,何晓终于如太后所愿,将注意力多地转移到了那些杂书上去。
太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那夏月是不是故意,要是哀家手下出了个一心出家妃子,别人还指不定怎么非议哀家。”
太后身边嬷嬷轻笑:“娘娘说笑了,谁敢非议皇家,敢非议娘娘?”
太后微微一笑,靠椅背上闭目养神,片刻之后,她状似不经意地问:“这些日子,她真一直都没有联系谁?”
“并不曾,”嬷嬷过去帮太后揉着太阳穴,恭敬地答道,“奴婢想着,这夏贵人娘家也就是个不受宠庶女,平日里名声不显,调查着也不见与人有什么往来。背后就算有什么人,只怕也是娘家人居多。”
太后叹了一口气:“话虽如此,但是她入宫前后差别太大,实是让人不得不猜疑。”
“奴婢猜着,只怕也是为了躲过嫡母算计。”嬷嬷轻声说着自己想法,叹道,“那王氏自认是世家豪门,行事却实是……”
太后勾了勾嘴角,“魏晋风度,她却只学了皮毛。”
何晓并不知道那边已经有人自动替自己做出了前后行为不一致解释,她还傻乎乎地认为自己并不曾表现出什么不同。
星灵隔着无数个时空远远地看着这边,唇边浮现出淡淡笑意。被世界所眷顾人,短暂一定时间内,世界会按照她意愿运转。
他目光转向另一边,已经改头换面印秋正人群中穿梭,目光冷静自持,周身气度平静从容。“也是个聪明孩子。”
“不知道,将来先过来,会是谁。”他两人边上来回砍了几圈,然后断开对印秋关注,维系了一点对何晓注意,随后不再眺望时空。
他也有自己生活。
何晓看了一段时间杂书之后,渐渐地就将注意力移交给了医术。随行太医和身边女侍们都频繁地被她骚扰,偏生她态度又好,地位也高,就算一众人不情愿,终也只能配合。
到暮夏,夜风微凉时候,何晓已经能够磕磕碰碰地辨识各种脉象,对那些草药药性也已经背了大半了。
这样进度,让所有随行太医都瞠目结舌,看着何晓目光分外可惜——可惜她为何不是男儿身,否则,只怕天下又有了一个不世天才。
太后知道之后,平静叹息:“嫡庶之别,也不知道毁了多少好孩子。”
她身边人静悄悄,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太后这样感叹了一句,然后将方才话丢到脑后,笑着问身边人:“月儿那孩子,当真已经能提笔开方子了?”
太后身边女侍连忙笑道:“当真如此,就连张太医都说,夏贵人天资聪颖,若是从小学医,如今只怕连自己都要超过去了。”
张太医是太医院待了十几年老太医,如今也已经五十多岁,被他这样夸赞一句,若是普通学医大夫,只怕不知道要高兴多少时日。
太后就饶有兴致地追问:“那月儿有什么表情?”
“夏贵人只说自己是占了年轻记事本事,算不得什么。”
太后轻轻地笑了起来,显然对何晓这个回答还算是比较满意。
何晓进门时候,太后正露出微笑,一见之下,就知道太后心情极好。何晓笑微微地对太后行了礼,等太后说了免礼之后方才起身,看了看太后脸色。
太后取笑她道:“难不成,月儿也想看看哀家脉象不成?”何晓立刻就亮了眼睛:“娘娘肯让妾看吗?”
太后和她身边嬷嬷都笑了起来,太后指着何晓道:“看看,还真是打蛇随棍上性子。”指着她笑了一阵,太后道:“哀家身体康健,平日里又有太医殷勤照看着,倒是无事。只是哀家身边这几个,年岁也大了,你帮着看看也是好。”
何晓唇边立刻就带上了真挚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