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见她阿玛这会儿倒来劲儿了,摇头:“嗯,我也不知道什么算会呀。”想了想,“我知道门房大爷,嗯,就是那个腿坏了赵大爷,他抽烟就不好!又臭,又坏身子,这算不算?”
阿山想了想,这抽旱烟还是赵大爷腿废了后学会。玉石做烟嘴儿,绞丝雕花红木做烟杆儿比玉儿胳膊还长,他那个烟杆儿还是自己阿玛专为他买,所以他常年累月带身上。还常说,这抽一袋烟呀,有精神;阴雨天抽,还能止腿痛!
也有好些个贵妇老太太抽,自己额娘前段儿时间不知道从哪儿见了,回来还和老太爷说有那汉臣家眷抽一种色泽金黄细如发丝状如肉松烟丝,闻着有一种甜丝丝烟香气味,还说了要买来试试。六部衙门里也有大臣手拿烟杆儿。还时不时品评谁烟杆讲究,买烟叶软硬,公务间歇,抽一袋烟,极舒适样子!听玉儿这意思,这烟不是个好东西呀!
“玉儿,这烟怎么不好了!”阿山让女儿坐自己腰上,这样两人对视一点不累,“太太还说闻着汉臣老太太抽很香样子,也要买,你既说害身子,咱就告诉太太不能买!”
玉儿看着阿玛很是严肃表情,想了想:“赵大爷手指头变黄了,大牙也变黑了,他抽烟时候总是一口一口往下吞样子,肯定肚子肠子全黄了!”真麻烦呀,不能说对肺不好,因为咱是小孩,好多东西没听过,应该不懂。又按按自己阿玛肚子。
阿山不自地动了一下,感觉自己肚子里面五脏六腑也似染黄了。
“你听赵大爷总咳嗽,那肯定是抽烟抽!我听春兰姐说,他好和别家大爷一起抽,那些大爷有些咳得比他还厉害!”说着,小脸嫌弃地皱成了一团,“春兰姐说,他们可脏了,吐口水……恶!”说着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干呕。吓得阿山赶紧拍拍她背。这女儿天□洁,让她说这个是不是有点难为她。
旁边瓜尔佳氏看女儿受罪,不乐意了,使劲擂了阿山一下,“你自己不会看呀,赵大爷他们那帮老大爷抽空就一起凑,还串辍着阿玛也时不时试那烟叶,再不和阿玛额娘说,到时他们也抽上了!”
阿山见小女儿小脸皱巴,也不像刚才那样红扑扑了,不由有些后悔,你说自己也是啊,要知道具体情况,就让贴身侍候人去查呗,还问孩子干嘛,这遭罪。可嘴上不能软呀:“我想着这个真于身体有碍,是不是跟万岁爷提一下,这全国上下抽烟叶不少呀,这也是个大事儿!”
瓜尔佳氏把孩子抱过去,搂怀里摇。又白了自己丈夫一眼:“你怎么和万岁爷说,说是咱家女儿知道那个对身体不好,所以,就禁了?不说别,你们那些同僚就得和你吵起来!这害处没摆面前,谁信呀”
阿山揉着自己光脑门,一边还想这事要怎么和万岁爷提提才好!
“现呀,先别提别人了,先把咱自家亲戚这止住就不错了!”瓜尔佳氏有些无奈:“咱自家亲戚还不一定听咱们呢,那些抽旱烟,都抽多少年了,猛一下不让他们抽,肯定不乐意,咱们自己知道玉儿感觉一准没错,可去和别人说也不能说是因为孩子原因吧。”
玉儿想,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儿做呗:“阿玛,我看过赵大爷那个大烟杆,他们抽完烟后,那个烟锅里都有好一层厚黑油垢,咱抓只小老鼠试试,看那个油垢小老鼠吃了后会怎么样呗。”
看女儿两眼亮晶晶,又有精神了,阿山也高兴了。看看外面天色还没黑。就去外间叫人安排。回屋接着和女儿玩闹。
上面张张嘴,下面跑断腿。阿山这边就张嘴工夫,那下边儿人还得去逮只活耗子,还得。所幸管着粮库王三知道哪有耗子,带了一帮人堵了好一会儿工夫,抓了一窝活耗子回来,其中还有好几只刚生下不久。
阿山与抱着玉儿瓜尔佳氏从内间出来,看笼子里好几只大耗子,赵大爷儿子赵牛拿着自己老子烟杆儿也站大厅外。想着这事儿也不怕人知道,就让人把东西都送到大厅,派人去请老夫人和老太爷。然后与妻女慢慢去了大厅等着。
一会儿,阿山见自己额娘与阿玛都进来了,就赶紧过去行礼。老夫人把玉儿接过去,抱怀里。俩老人刚正说这孩子呢,这会儿见了,又狠狠亲了几下。老太爷见了眼馋,从老夫人怀里抢过去。老夫人骂道:“个老东西,抢什么,你慢点,仔细摔着孩子!”
老太爷不理她,自己虽然战场上受伤了,这胳膊拉不开弓了,可这抱个孩子力气还是有!玉儿对着老太爷那张全是褶子老脸也不嫌弃,啵啵左右开弓,亲得老太爷直乐呵,也不理儿子了,就跟小孙女儿说话。
“玉儿,你阿玛这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