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然看了一眼台下的陈媛，淡淡一笑：“还差点。睍莼璩伤希望公演的时候，我能够表现得更好。”

负责人一愣：“你已经够好了，不用强求自己。”

翩然笑笑没说话，回到后台换衣服。陈媛走过来，帮她拉裙子的拉链。她望着镜子，幽幽地问：“妈，我还是没姐姐跳得好，是不是？”

无论她做得多好，就算她已经站在世界最高最好的舞台上，妈妈都不满意，因为她连姐姐随意练习时的状态都没达到。

“没有的事。”陈媛说，“你已经跳得很好了，不要有压力。你姐姐来跳，也不一定有你好。”

翩然苦笑：“可是她没来跳，这对你来说是遗憾吧？你永远会想，‘如果她跳了，会跳得多好？’”

陈媛深吸一口气：“你就爱乱想。有些东西是命，哪有那么多如果？跳完这几场，你也该休息了，好好帮你姐姐筹办婚礼，然后自己也找个爱你的人嫁了，我和你爸爸这辈子就安心了。”

翩然沉默片刻，突然扭头看着她：“妈，你会和爸爸复合吗？”

陈媛一愣。这个问题，她也有想过。可当初是她非要离婚的，想想自己这一辈子，总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总觉得自己受了命运的捉弄，看不起倪万成那种没艺术细胞的男人。他会赚钱，她觉得有铜臭；他没钱，她嫌他没用，连家都养不活……

其实，是她配不上他吧？他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就该找个温柔贤惠、相夫教子的女人，而不是她这种老了都还想着风花雪月的女人。她知道自己不好，可是……这就是她了。

陈媛叹口气：“大人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如果倪万成想复合，她当然会答应，以后也学着做一个好太太、好母亲。但她自己，就不要主动去祸害他了。

回到酒店，在电梯里碰到了兰冬辰。兰冬辰向陈媛打了招呼，对翩然说：“我明天回香港一趟。”

翩然点头。

兰冬辰问：“晚上一起吃饭？”

翩然想了想：“好啊，我跟我姐姐说一声。”

跟倪沛依说？兰冬辰撇撇嘴，那女人一定不会答应。不过翩然做了决定的事，没人阻止得了！他说：“那我六点钟来接你。”

“好。”

兰冬辰退出电梯，帮她们关门。陈媛扭头看着翩然，翩然一愣：“看我干嘛？”

陈媛叹口气：“这个兰总怪怪的，以前和你姐姐，现在又……”听了翩然的话，她去网上搜了兰冬辰和沛依，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无风不起浪，总归是有点什么的。

“安啦，我和他只是合作关系。”

“你姐姐不是叫你去她那间公司吗？”

“我自有安排！”翩然说。

傍晚，兰冬辰去接翩然。朱颜刚好下班回来，都不用他敲门，直接进去。翩然刚刚在楼上和沛依一起练了瑜伽，这会儿才洗完澡出来。

兰冬辰摸摸下巴：“不是说了我来接你？”

翩然问：“穿正装还是休闲装？”

“我们吃西餐吧。”

“OK！”翩然取掉发帽，头发一甩，走进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朱颜端了杯茶给兰冬辰，兰冬辰对她一耸肩：“翩然脾气真大。”

朱颜和他不熟，客套一笑：“哪里，艺术家都有点个性的。”

“嗯……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