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转醒,叶浔第一反应就是伸胳膊摸向身边的人,扑了个空,她冷不丁拥着薄被从床上坐起来,眼神四处逡巡,没见到他的人影,视线最终落在放在床尾折叠整齐的衣服上,她陡地想起昨天的睡裙,恩,已经成为一块破布了,去想已经不知所踪了,大概是被苏木处理掉了。
脸上不禁又开始出现红晕,好好的睡裙说没就没。
她随手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壁钟,还不到七点,屋外的阳光已是大盛,拼命地从窗帘的缝隙处挤进来,落下一线光亮。身上的疲软酸痛还在,她勉强抬抬脚趾将床尾的衣服勾过来,将将穿好,他就从门外进来,手里还拿着药膏,叶浔瞅了眼药膏上的字,脸烫耳烧,还没待他走近,她趁他不注意一把抢过来,瓮声瓮气地说:“我自己来。”
昨晚好像做的太激烈了点儿,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她完全就像是砧板上的一条鱼,初始的时候还能蹦跶几下,后头就完全没气力了,就差差点儿昏睡过去。
他微微抬眉梢,不说话,径直走到床边,双手从她的腰下穿过,打横抱起她,随即往浴室的方向走。
叶浔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有气无力:“没力气了。”
苏木面不改色,将她扒光了,丢进浴缸里,打开热水,温度适宜的水激到身上,叶浔的脑袋清醒了一点,是哦,昨晚两人在床上耳鬓厮磨一番后,她都没去洗澡,直接就睡了,太累了。转眼,她去看苏木,衣衫完完整整的,身上还有沐浴露的味道,青枣味儿的,熟悉的好闻的味道。
“我自己来洗……”虽说浑身上下没什么力气,可是洗澡这种事情,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即使昨晚两人已经坦诚相见了,不过,要是换过来,她给他洗澡的话,她倒是愿意看的,他的身材她百看不厌。
“恩,那你洗,我看着。”他认真地回答。
叶浔傻了眼,她洗澡他看着,她苦笑不得,嘟囔:“没力气……你来吧。”
苏木倚在门口,双手抱肩,眉眼全都舒展开来:“洗完澡,再去上药,疼得厉害吗?”
她声音小到自己都快听不见:“有那么一点点。”
他取下毛巾,沐浴露,还有洗发水,将她转了身,光滑如玉的背面朝自己,背上又几处红痕,昨晚贪欢留下的印记,他笑了笑自己,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惊觉自己就像是个毛头小子,第一次尝到甜头,接下来的完全都控制不住,只想要更多,大概是只有遇上她了,才会成这个样子。他将她转了个身,视线落在脖子处,突出显眼的吻痕,想遮都遮不住,顿地,毛巾擦过的胸前,往下滑了去,动作轻轻柔柔的,叶浔哪里忍受得了这种折磨,一边打着颤一般感受着热水在周围流动,她抓住他的还要下去的手,说话简直像是快要哭出来:“这个就真的我自己来吧……”
她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感觉犹如上战场扛着机关枪打敌人一样,其实心里是害怕得要命,可是面上还是要保持镇定的,可是她真的维持不了了,这种旖旎的场景,难熬。
“好。”他压抑地从嗓子里压出一个字。
放下物品,他脚下略显慌张地走出去,只怕再不走,场面又控制不住了,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尤其是有过第一次,接下来脑子里想着就是第二次,第三次……太多,怎么像是越活越回去了呢。
叶浔松了口气,迅速洗漱完,药膏啥的上好,披着湿哒哒的头发,将床上的床单被罩还有以前的衣服通通扔进洗衣机里,房间的窗户都打开通风散气,又给自己整出了一身汗,才趿拉这脱下下楼去找苏木,他正在厨房里弄早餐,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精致的小菜,瞧着就食欲打开,叶浔不禁暗搓搓地用手拿了一根粉条塞进嘴里,嚼得有滋有味。
“洗手了吗?”他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桌,随后走到她身旁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她笑吟吟地答:“洗了洗了。好多菜,看起来好好吃。”
“头发还是湿的?你去储物室里把吹风机拿过来,我给你吹。”他蹙了下眉头,怎么说了老是不听,她也愈发活得像个孩子了。
吹风机呜呜呜的声音在头顶刮过,叶浔坐在落地窗前,舒服得眯着眼。想,这就是人间烟火里最俗世的气息,再平凡不过的生活,普普通通的日子,可是再普通的日子都有闪光点,都能在某一个瞬间找到感动的契合点,譬如此刻,湖光水色,湖面上微微掀起波澜,带动着金色的光芒也闪耀着,行人甚少的柏油路上,连空气都尤为清新好闻,阳光透过树杈在地面上落下大大小小的光斑,光斑隐隐约约还在动,像是随时都会破茧而出的蝴蝶,在下一刻就能展翅飞走。
她抬头,望了眼挂在床边的衣服,大大小小不同的衣服,床单、短袖、衬衫,挂在一起,阳光落在上面,泛出洁白的光,微风拂过,衣摆也随之飘动,她的衣服和他袖口贴在一起,满满的都是温馨,她不由自主地扭头拉着他的衬衫领子,凑上前去,贴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