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大亮的时候,马格努斯、尼尔斯和卡努特的一干兄弟便jing神抖擞的起来了。
吃过早饭之后,神殿便派出了二十名神殿卫士,并派出了些牛车,护着卡努特这一干人前往马格努斯庄上。
到了马格努斯庄上之后,庄上自然是一片怒骂哀泣——走的时候马格努斯带三个儿子和二十名好汉,回来的时候却只带了三个儿子和四个庄丁,甚至就连卡努特的两个哥哥,也给人打伤了。
因为马格努斯和哈拉尔德皆在那晚冲阵之列,便受了些伤,给人打在头上,昏迷过去。所幸两个儿子皆身体健全,也未危及xing命,又得神殿及时抢救,此刻已经恢复不少。
看到两个儿子受伤,居玛虽然仍旧一副庄主夫人的威严模样,却也禁不住泪水涟涟。而埃兰在确认卡努特连层油皮也不曾伤到后,就将自己亲生儿子丢到一边,忙前忙后的招呼着仆妇们照料起伤员来。
让两个女主人大呼小叫的去照顾伤员、招呼客人,抚慰寡妇,准备葬礼之后,马格努斯便将三个儿子,老尼尔斯,及卡努特兄弟里的两个头领叫到了一起,商议事情。
利奥因为是卡努特的妻弟,虽然并不是头领,便也被叫来列席。而拉格纳则被卡努特打发了去找和他年纪相仿的庄上的青年,看看其中是否有合适做利奥护卫的。
人都到齐,仆妇又为每个人准备了酒水饮食之后,马格努斯便挥手示意仆妇们都退下,之后才开了腔:“我活了大半辈子,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遇上——这边怕是要变天了。”
听到这话,老尼尔斯便重重的哼了一声:“从奥洛夫信了基督教,这边就没有好事情了!在宴会上投毒,派人截杀——也亏他做得出来!”
之前卡努特已经说过截杀的人必不是奥洛夫,此时老尼尔斯的话便显得怀疑卡努特的判断似的,哈康便抢了一句:“这两件事怕都不是奥洛夫做的——他不该能做出这种事。”
“哼!”老尼尔斯又重重的哼了一声,狠狠的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就算不是他做的,他也脱不了干系!我的田里长了杂草,难道还该怪别人没给我拾掇?他既是王,总该对自己国里的事负责!原先老王埃里克在的时候,可没这么多破事!下毒!说出去都丢脸!”
老爹蛮不讲理的劲头一上来,哈康也只能举手投降。
看到自家兄弟无奈的看着自己苦笑,卡努特便笑着出来圆场:“这个话是没错的。既然做了国王,总该对自己国里的事负责。可咱们要报仇,总得找准了对手,自己心里有个计较——不然奥洛夫随意抓出个小孩说是他袭杀咱们的,难道咱们也认?”
“那咱们可不认!”老尼尔斯瞪着眼,连忙表示不同意。
停顿了一下,老尼尔斯又很泄气:“可当时黑灯瞎火的,咱们又没看清对面人的模样;就算有了些尸体,却是些外国人——这可怎么知道是谁下的手。”
“兔子和狐狸不是一个雪印。他们既然出来两次,又留下许多尸体,总有踪迹可循,不怕揪不出他们。”继承了老马格努斯名字的长子年轻时就是个好猎人,这时就犯了本xing,“那一夜,来袭的也有百来人,他们的吃食供给不是小数,瞒不住人。”
哈拉尔德也点了点头:“这些人如果不是奥洛夫王的,就必是老阿特达家的。无论是哪家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人,要说左近没有藏兵地,那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卡努特就看到旁边的利奥眼神闪烁,于是笑了起来:“利奥,想说什么就说吧,都是自己人。”
叫卡努特这么一说,周围一圈北欧人就都将目光投向了席间唯一一个罗马人。
利奥为难的笑了下,之后才开了口:“我就是觉着奇怪——袭击咱们的时候,那伙人说,‘奥洛夫骗了他们’。他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这个问题一提出来,哈拉尔德就笑了起来:“这孩子——这等事情,咱们怎么能知道?”
然而小马格努斯却皱起了眉:“若是他们说的是真话,那么他们就是奥洛夫雇来的,而被奥洛夫骗了后卖了奥洛夫,自然成了奥洛夫的对头;若是他们说的是假话,那他们就是奥洛夫的对头?”
利奥点了点头:“还有点小差别,但大体是这么回事——所以,无论这伙人是什么路数,咱们都可以和奥洛夫一齐对付他们。可这里面又有些差别。”
让利奥这么一说,大厅里的两个老头子顿时觉得看清楚了许多事情,于是对利奥另眼相看。老马格努斯前倾了身体,看着小罗马人:“好孩子,你接着说?”